比賽還沒開始,紐約州的州長亨特一臉愁容。
他的妻子買過手搖式縫紉機,效率高的驚人,他擔心這種機器會搶走紐約裁縫的飯碗,這些失業的裁縫將會走上街頭抗議。
不是將會而是已經走向街頭抗議了。
縫紉機競賽的地點是百老匯大街北端紐約市政大樓前的廣場。
廣場前不僅有前來觀看比賽的市民,也有舉著牌子抗議縫紉機的裁縫。
這些裁縫嘴里喊著反對縫紉機,縫紉機縫制出來的服裝會不合身,機器縫制出來的服裝沒有靈魂,手工縫紉的傳統手藝傳承了上千年不能丟之類的可笑口號。
只是這些人終究只是少數。
亨特將目光從這些抗議的裁縫身上收回,紐約好不容易安穩了幾個月,亨特還是不希望在他的任期內發生不愉快的事情。
“梁先生,看來亨特州長對你將發明獎的第一名授予縫紉機有很大的意見。”菲什捋了捋那頭讓他引以為傲的濃密黑發說道。
“任何新事物的出現都會遭到非議甚至是反對。”
梁耀不屑地瞥了一眼抗議的那一小撮人,完全沒有把這些人當回事。
抗議游行是美利堅的傳統,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后世更大的場面他都見過。
和亨特這種比較冥頑不化的老頑固,保守派,梁耀并無多少共同語言。
“蒸汽機的出現也沒讓所有的人都失業,而是解放了生產力,無數的工廠拔地而起,更多的人在工廠里找到了工作,人類在蒸汽機出現不到百年的時間創造了遠超過去一千年的財富。”
“解放生產力,我喜歡這個詞。”
菲什深以為然,他贊同梁耀的觀點。
“我的觀點和你一樣,縫紉機會讓很多裁縫事業是事實,但生產縫紉機的工廠多出了不少就業崗位,而且生產出來的縫紉機也要由人操作使用,至于那些裁縫,至少不會全部都失去工作,也有人會選擇手工縫制的衣服。”
“我們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能明白這一點,但是這些裁縫可不會”亨特皺著眉頭說道。
“這些刁民只在乎自己每個月是不是有事情做,能掙多少美元。我聽說匹茲堡鋼鐵廠的工人正在鬧罷工,還有工人將工廠主吊在了路燈上,這些人簡直不可理喻。
工廠主給了他們工作,他們居然不懂的感恩,還將給予他們工作的人吊在路燈上。”
“難道您不在乎您自己每天能掙多少錢嗎”梁耀只是覺得好笑。
匹茲堡鋼鐵工人罷工的事情他也聽說了,其實鋼鐵工人罷工的地方不止匹茲堡。
俄亥俄州、伊利諾伊州的很多鋼鐵廠都在鬧罷工,只是匹茲堡鬧的最兇罷了。
菲爾莫爾此前前往俄亥俄州,就是為了解決鋼鐵工人罷工的問題,不過就目前來看,這個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
“當然在乎了。”亨特摸了摸鼻子詢問梁耀道,“你在紐約開設的機車制造廠什么時候能夠生產出先驅號來,伊利鐵路公司已經開始鋪設新鐵軌了,正等到你的機車呢。”
“哪里有那么快,目前剛剛布置好生產線,最快也要等到下個月,第一臺先驅號才能組裝完畢走下生產線。”梁耀說道。
“好了,先生們,時間差不多了,比賽要開始了這些事情等比賽結束再聊。”菲什看了看翻開懷表上的蓋子,查看了一下時間說道。
蓋在三臺縫紉機上的黑色幕布被揭開,三臺縫紉機露出了它們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