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咱們都在這地方蹲守大半個月了,怎么還沒見伯納特那幫鬼佬來莫不是這些鬼佬不來了”
身披熊皮,頭頂插著七根大羽毛的王樹有些焦躁地說道。
換上獸皮裝之后,頭頂的羽飾就成為了他軍銜的象征,羽毛越多,軍銜也就越高。
比如王樹面前的鄧延,頭頂九根大羽毛,比他多了整整兩根。是整個營地里,頭頂上的羽飾最多的人。
在紐約成立的教導連整訓結束之后被下放到了各個連隊當基層的軍官和士官。
當初在紐約被貶為列兵的王樹,也因為整訓期間成績優異,官復原職,繼續當起了一連的連長。
當然,除了羽飾之外,從王樹身上披著的整片熊皮也能看出他的軍銜。
根據規定,只有連長,也就是上尉以上軍銜的軍官,才能夠披熊皮。
之所以在服飾上做區分,也是為了區分營地內的印第安人和加利福尼亞士兵,以便敵人來襲時士兵們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自己的指揮官,迅速組織起來投入戰斗。
“急啥這才二十一天,那幫鬼佬找到這里也需要些時間,俄勒岡又不通火車,林中又沒有路。”
鄧延像一個熟練的克拉馬斯族人一樣,熟練地用手中鋒利的鮑伊獵刀劃開一只河貍的胸膛,將河貍皮和肉整整齊齊地分開,隨即將河貍肉丟到王樹面前。
“這些天頓頓吃肉,好吃好喝在營地待著,這日子過得還不夠舒坦”
“就是因為頓頓是肉,這才”
王樹瞥了一眼地上的河貍肉,差點沒吐出來。
他已經連續吃了二十幾天的河貍肉了,不要說聞到河貍肉的味道,他現在光是看到河貍肉就想吐。
“身在福中不知福,在廣東,想頓頓吃這玩意兒還沒得吃呢。”鄧延瞪了王樹一眼,“看給你們慣的壞毛病,我在廣東水師當把總的時候,一個月也吃不上幾回肉。”
“我就是發幾句牢騷,這些葷腥吃多了,就是想吃些菜蔬去去葷腥。”王樹撓著頭笑道。
“此種毒蟲甚多,再多待上一些時間,只恐咱們也要變成印第安生番了。”
“滾這里的印地安生番不比咱們加利福尼亞境內的印第安熟番,他們只會打魚狩獵,上哪兒找菜蔬附近的野菜,早就讓咱們給刨光了。”
說著,鄧延指了指旁邊已經裝車的肉,繼續對王樹說道。
“派幾個弟兄將這車肉拉到炮兵連的營地。”
鄧延話音剛落,只見一個哨兵跑來向他匯報道“中校來了來了他們來了,咱們的營地被盯上了。”
“等的就是這一天這么多好皮子,我就不信這幫家伙不會上鉤。”鄧延停下手中的活計,將鮑伊獵刀收回刀鞘中,隨即喊來五個通信兵。
“通知炮兵連和騎兵連,讓他們做好準備,告訴他們上校有令,這次作戰任務是全殲這些鬼佬,一個都不能讓他們跑咯。”
“是長官”通信兵們回答道。
“悠著點,別讓那些鬼佬知道附近藏著咱們的人。”鄧延強調道。
步兵做誘餌遠遠地還能瞞過那些鬼佬,但要是讓那些鬼佬發現他們有成建制的騎兵和炮兵,肯定是瞞不住的。
因此鄧延沒有讓騎兵和炮兵一起待在河谷邊的這個營地,以免打草驚蛇。
通信兵領命而去后,鄧延又對王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