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地平線上,紐約中央鐵路公司的鐵軌在烈日下泛著蛇鱗般的冷光,昨夜北軍工兵炸毀一半的第十五號涵洞還在冒著淡淡的黑煙,像一跳條被開膛破肚的巨蟒。
喬納斯上尉這次的任務是炸毀整個十五號涵洞,以遲滯西軍的進軍步伐。
按理說這個任務昨天就應該完成,可恨的是,昨天負責炸毀十五號涵洞的第五連被敵軍騎兵發現,雙方在十五號涵洞附近爆發了激烈的戰斗。
經過激戰,出發時還有76人的第五連最終只有42人成功撤回奧馬哈,其中16個兄弟還帶著傷。
“他媽的,都是印第安人,都是低劣的有色人種,為什么西部佬的那些印第安人那么能打?!”
“誰說不是呢,我在南達科他服役的時候,一個騎兵連消滅兩個印第安部落都不在話下,印第安人在我們面前就是一群待宰的鹿。”
“和印第安部落之間的戰爭與其說是戰爭,倒不如說是狩獵。和西部佬印第安騎兵之間的戰爭才是真正的戰爭。”
“但愿今天不要碰到那些該死的印第安騎兵!”“嘿,喬治,聽說西部印第安佬手里拿著的長槍能連發好幾槍呢,是真的嗎?”
“真的?那我們手里的這些玩意在他們面前不就是燒火棍?!”
一群穿著深藍色騎兵罩衫的北軍騎兵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同時也沒忘記手里的活計。
這些北方騎兵有人往嘴里塞腌豬肉,有人喝著各種不知名,顏色各異的液體,有人嚼著煙葉提神,有人把圣像牌塞進貼胸口袋,有人往馬嘴里塞了把苦艾草,這是他們從奧馬哈的妓女那兒學來的偏方——能讓老馬在沖鋒時不尥蹶子。
西軍的第一騎兵團印第安原住民只占半數,不過由于成立之初印第安原住民的占比很大,這些北佬騎兵習慣性地將西軍的第一騎兵團稱之為印第安騎兵。
北佬的第二騎兵團連日高強度作戰帶來疲憊和高傷亡使得他們士氣低落。
他們現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早點炸掉三英里外的那個該死的十五號涵洞,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然后回到奧馬哈痛飲幾杯土豆釀的廉價烈酒,拿著省下的錢去政府專門為他們開設的妓館找個還湊合的娘們泄泄火。
喬納森憂心忡忡地看著他手底下的92名士兵,第三連已經是第三次執行破壞鐵路的任務,前兩次任務第三連并非全身而退,傷亡也很大。
現在的92名士兵,有37名是剛剛補充的新兵,喬納森知道他無法像信任菲爾莫爾時期就在騎兵團服役的老伙計們一樣信任這些新兵蛋子。
喬納森此時在心中向上帝暗暗祈禱,希望上帝能夠保佑他們不要和西部佬的騎兵遭遇。
喬納森喝完馬口鐵杯內有些倒胃口的褐色液體,起身檢查了一番裹在篷車車轱轆上的毛氈是否緊實,喝止了正在聊天的士兵們:“把炭火撲了!向目標進發!”
給馬車車輪裹毛氈降低噪音是喬納森從南達科他的印第安人那里學來的,因為印第安人在偷襲他們的時候會想盡一切辦法降低聲響,接近他們。
聽到命令的士兵們這才戀戀不舍的起身,其中一名新兵正要上馬,卻被一旁的老兵迅速拽了下來:“最后三英里還騎馬,怕西部佬看不到你,嫌命長啊?!”
“想活命就貓著腰步行前進!所有人都不許叫喊!不許點燈!不許驚鳥!”喬納森惡狠狠地瞪著那些手足無措的新兵命令道。
“西部的印第安佬眼睛尖著呢!”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