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源不明,這場疫疾或將永無休止。
故而喬地義帶隊先行之時,喬忠國便以統帥之身下了死命令疫源必除
北行隊伍還未出發之時,京中“智囊團”與鄒太醫己然探討過疫源一事。
若此疫是天災,那問題可能出在城中家畜或者戰馬營中。
若是人為,定脫不開北賊的險惡用心
兩國隔河相望,彼此防備,北賊今得逞,或是城中有內奸,或他們根本就是在城外動的手腳
武定百姓和軍營的飲水皆與武定河息息相關,若問題出在武定河中,則一切都說得通了
此時,喬地義一行三人正沿著武定河一路向西,往上游行去。
凜風烈烈,迎面的寒氣刮進了骨頭縫里,連喬地義和喬伯都冷得齜了牙。
喬地義不時扭頭往身旁看去,然而蕭千月始終緊跟在一旁,不曾叫苦半句。
喬伯縱馬行在身后,見狀也不由暗贊一句二少夫人不愧是將門之女
北境的天黑得早,眼看西周漸漸暗了下來,喬地義勒馬駐足。
他銳利的目光沿著武定河遙遙望出去,而后扭頭沖蕭千月和喬伯打了個手勢。
不能再跑了,否則一旦夜深失足,后果不堪設想。
喬伯見喬地義沉穩至此,心中大安。
他曾跟著將軍在北境實實在在拼殺過幾年,夜深冰寒,北境的夜晚可潛藏著無數未知啊。
二少爺不曾來過北境,他方才還擔心少爺聽聞武定慘狀后心生急切,會意氣用事。
如今見二少爺進退有度、胸有成算,他便徹底放心了。
“月兒,喬伯,再晚些就看不到路了,先找個地方修整一晚,咱們明日天亮再出發。”
喬地義沉聲開口,而后調轉馬頭,尋找合適的落腳點。
這方面喬伯倒是經驗更豐富,很快就尋到了一個背風的小坳。
喬地義下了馬,急忙趕到蕭千月身邊。
“月兒,還動得了嗎”
蕭千月點了點頭,她撐住馬背翻身而下,結果踩到地面那一刻,當即就歪到了喬地義身上。
這一路迎風疾行,她的腿腳早就凍麻了,這會兒當真全無知覺,站也站不住。
喬伯在一旁生火,瞧見這里急忙說道“少爺,快帶少夫人過來烤烤火,這是凍狠了,要盡快讓氣血活絡起來。”
喬地義聞言當即一把將蕭千月打橫抱起,三兩步走到火堆邊,將她攏在懷中坐下。
喬伯望著火堆不曾抬眼,沉聲說道“少夫人,您莫要拘禮,趕緊讓少爺給您按按腿。”
“這不是玩笑,當年我等隨將軍在北境征戰,有老兄弟因為凍狠了,砍了一只手才把命保下。”
蕭千月原還有些不好意思,這會兒聽到要砍手砍腳,還拘泥什么啊,急忙拉著喬地義的手就往自己腿上摁。
“快快快,你快幫我按按,這腿可不能沒了”
喬地義也不敢大意,趕緊讓蕭千月坐穩了,他則探手落在了蕭千月腿上。
寬大的披風將兩人的身子攏在其中,很快熱意騰起,寒意漸消,蕭千月動了動小腿,終于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喬地義不曾停下手中動作,他心中沒有旖旎之意,只有心疼與憐惜。
蕭千月這會兒倒有些臉熱了,雙腿恢復知覺后仿佛就敏感了起來,被喬地義寬大厚實的手掌力道適中地揉壓著,竟生出了麻癢之意。
喬伯就在對面,蕭千月也不好意思喊癢,趕緊開口轉移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