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瀾想抬手擦汗,秦音一把捉住了她的右手。
“唉你這孩子輕點,你還有傷呢”
傷
小瀾這才感覺到右手手腕上傳來的劇烈疼痛,她低頭,自己的手腕處一片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血肉覆蓋下的白骨,傷口邊緣,隱隱可見幾道牙印。
“我真的咬了自己嗎”小瀾大驚失色。
自己的右手軟趴趴地耷拉著,似乎已經失去知覺了。
“我們一下子沒看住,你就”秦音抬手在小瀾腦門上敲了一下,“我還以為是老鼠咬的呢,結果看見了你嘴上的血小瀾啊,你可嚇壞我們了,到底怎么回事”
小瀾把幻覺中的一切講述了出來。
“我的想法是,如果我干脆不要這只手了,那個絲線自然也就脫落了,”小瀾解釋道,“但是還沒等”
“你原本打算直接把你的手腕咬斷嗎”秦音愣愣地問道。
小瀾看著秦音的眼神,意識到了自己的答案可能會帶來不好的結局,于是她換了個說法。
“嗯這個邏輯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邏輯什么邏輯什么沒問題”結果秦音一巴掌就打在了小瀾的腦袋上,“我看你這熊孩子最近真是挨打挨少了”
小瀾拖著傷手抱頭逃竄,忽然想起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那個小嬰兒呢”
嬰兒不見了。
道長讓傻子抱著問靈,站起身抿嘴微笑了一下,“他已經被問靈凈化了。”
“凈化”
秦音還是舍不得,只追打了小瀾幾下,就開始用自己的外套給小瀾包扎起了傷口。
道長走到小瀾身邊,拍拍她的肩膀,“我們走吧,邊走邊說。”
“我們沿著原路回去嗎”小瀾回想起不久之前的可怕體驗。
道長和傻子對視一笑。
“當然不是了,”傻子伸手,指向了視野的盡頭,“我和問靈已經找到了這里的出口,我們就是從那里趕過來的。”
眾人走下這個低矮的山坡,眼前仍是那片望不見邊界的褐色草地,原野空蕩,只有柔軟的草葉飄搖擺動。
“問靈身上的傷,都是老鼠咬的嗎”小瀾小心翼翼地問,“可是老鼠呢”
記憶的最后,那片骯臟的老鼠的海洋。
“它們的主人都消失了,它們自然也消失了,”道長解釋道,“和那些干尸一樣。”
道長要是不說,自己都沒發現,那兩具干尸也不見了。
“可這到底是”
“哎呀簡言之,剛才那個小嬰兒,和王城的王神,還有鳳梧的那個火蓮一樣,都是怎么說呢,假神。”羅九天抖摟了一下自己臟兮兮的袖子。
小瀾眨眨眼,她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沒明白。
“只不過他還在成長,”傻子接著說道,“這些老鼠和病毒,就是他控制烏漁鎮人的媒介,就像是王神的那些傀儡,你還記得不那些木頭做成的傀儡”
“記得記得,”小瀾忙道,“那這些干尸”
“那些人是他的第一批信徒,”傻子用鼻子哼了一聲,“他們心甘情愿為了新神的成長而死,來換取死后的平靜真夠傻的,還有比死本身更平靜的事嗎”
“這就是說,新神對子民施加懲戒的時候,他們的尸體能得到赦免,”羅九天說道,“又因為這里的老鼠只能憑借氣味分辨人類,因此,把干尸帶在身上,能保證我們不會受到老鼠的攻擊。”
小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傻子嘆了口氣,低頭看向懷里昏迷的問靈。
“這些都是問靈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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