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和寶木不說話了,他們看看對方,有點猶豫。
一個一無所知的死人,孤零零地被拋進了這個他無法理解的世界。
寶木瞅了瞅男人泛青的下巴,還有下巴上沒能及時刮掉的薄薄一層胡子。
有些愚鈍,卻很執拗。
也可能是個天才。
和他真像。
“首先,我們要去尋找我們的朋友,”寶木說話了,“你可以跟著我們,等我們找到了他們,我們就一起幫你找手。”
傻子的眼神有些驚訝,但他沒說話。
“朋友”男人瞪大眼睛,“天吶你們還有朋友在這里嗎你們是一起死的嗎怎么搞的,是發生什么災難了嗎”
在男人心里,傻子和寶木已經是死人了,兩個“死人”不想多費口舌解釋,胡亂編了個什么災難搪塞了過去。
“那我們先去哪里”男人看起來倒蠻有斗志的。
“先”傻子叉著腰看了眼四周,“我們先互相認識一下吧,我叫我傻子就行。”
“傻子”
“呃,我叫寶木,”寶木趕緊岔開話題,“你怎么稱呼”
“我叫沈夫。”
羅九天和道長當著一個村民的面偷走了他家里的鍋,村民仍然沒有反應,只是坐在門前的臺階處乘涼,絲毫沒往這兩個拎著他家的鍋大搖大擺走出去的人身上看。
“這人看起來死得不是很慘,”羅九天還朝著人家指指點點的,“估計是被嗆死的。”
“斧頭拿了嗎”道長看到了羅九天左手提著的生銹了的斧頭,點點頭,“好,我們再去劈點木柴,就可以煮紅薯了。”
“可惜沒有肉吃”
道長古怪地瞧了羅九天一眼,“你不會在惦記那些死人吧”
“道長你把我想成啥了我吃誰也不能吃死人啊”
道長笑了一下,隨后才覺出這話有點不對勁,他悄咪咪把斧頭拿了過來,呼了一口氣。
餓了的羅九天啃紅薯也啃得很開心,道長在他身邊保持著優雅,太陽落山的時候,二人已經完成了晚飯任務,在樹林里藏好了偷來的蔬菜和鍋,二人拍拍屁股,再次出發。
道長身為一個法師,卻扛起了斧頭,羅九天走在他身邊,想發表些意見,想了想還是算了,有斧頭的是老大。
“咱們直接去那個祠堂嗎”羅九天問道,“你還記得祠堂在哪里嗎”
“早忘了,”道長半開玩笑地答道,“抓個村民問問。”
“上哪兒抓人家都睡了死人也是要睡覺的吧。”
“那就看誰家沒關門,然后進去問問。”道長一臉的理所當然。
羅九天沉默了。
好好一個道長,怎么扛起了斧頭以后,就變成了個黑社會呢
斧頭開啟了他體內的某個開關嗎
“咱們推己及人一下,”羅九天耐心解釋,“如果是咱們,大半夜正睡著覺呢,一個拎斧頭的人忽然出現在床邊,說,老鄉,問你個事唄,你說咱們怎么想”
道長停下腳步,做沉思狀,“是不太好的樣子。”
羅九天猛點頭。
豈止是不太好啊。
“那這樣吧,”道長把羅九天往前一推,“九天,你上,我拿著斧頭在門口等你,不要怕,去吧,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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