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源的目光瞬間欣喜了起來。
“我可以上車了”
秦音和傻子抬眼瞥著他,尋思這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當然可以了,”傻子鉆進了駕駛座,“趕緊上來吧,酒店里的人還等著咱們呢。”
三人坐回到車里,秦音扣好安全帶之后,立馬扭過頭沖著李木源伸出手,“小李,驗尸報告給我看看。”
“哦,”李木源動作遲緩,慢吞吞地把手伸進了外套內側,“稍等。”
“沒想到你真的能拿到報告,”傻子一邊啟動著車子,一邊透過后視鏡看著坐在后排中間的李木源,“我還以為那種東西不能輕易給外人看呢。”
李木源微微咧了一下嘴角,隨后從懷里抽出了一疊紙,交到秦音手里。
“讓我來瞅瞅,”秦音瞇起眼睛看向紙張上密密麻麻的字,“傻子,燈打開,看不清。”
“哦,”傻子伸出手指戳了戳屏幕,“誒,怎么不管用了”
“咋了壞了”
“嗯,調不了車內亮度了,”傻子戳了沒一會兒便放棄了,“你湊合著讀吧,報告上怎么說”
“借來的車就是不行,”秦音打開手機手電筒對準驗尸報告了起來,“吧啦吧啦吧啦這些都看不懂啊,有了,尸檢病理學診斷,心臟被利器貫穿,系瞬間死亡還真是被利器戳死的。”
“什么利器啊”傻子略側過頭問道。
“唔”秦音又往后翻了幾頁,“只說是尖端銳利的細長柱狀物體,半徑半徑在210毫米之間,這么細,還是柱狀物體,那是啥啊”
“是針嗎”傻子問道。
“針的話又有點粗了吧”秦音比劃了起來,“李木源,警察叔叔有說兇器是啥嗎”
“沒有。”李木源只安靜地吐出了兩個字。
“這只是其中一個死者的驗尸報告吧,也不知道其他人的死法是不是一樣的。”傻子說道。
“是只有一個人的,”秦音比量了一下那疊紙的厚度,而后再次翻看起來,“這人應該是我們準備好的那個咦奇怪,孫潛朗,這不是夏花告訴我們的那個人名啊,李木源,夏花不是讓我們裝成那什么潘蕭的親屬去認尸嗎你咋要來了另一個人的驗尸報告啊”
秦音扭過頭,傻子則看向后視鏡,二人一塊盯著端坐在黑暗的車廂后排的李木源。
李木源直挺挺地坐在昏暗的后座中央,一動不動地停頓了好久,才輕笑了一聲,“潘蕭的報告,他們收在檔案室里了,只有孫潛朗的驗尸報告,在辦公室里,他們問我,這一份可不可以,我說,可以,所以,他們給了我這一份。”
“好奇怪啊,這里的警局工作這么隨意的嗎”秦音撓撓后腦勺,“你說話也有點奇怪,李木源,你沒事吧”
“我有什么事”李木源又笑了笑。
“你講話直卡殼,”秦音清清喉嚨,“跟個機器人似的。”
“可能是因為,我好久,沒說過這么多的話了,”李木源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寂寞,“這一份報告,不可以嗎”
“那些人的死因都是一樣的嗎”傻子問道。
“他們說,是一樣的,”李木源說道,“都是,利器穿透。”
“那就沒什么差別了,誰都一樣,”秦音說道,“先回去吧,咱們在這瞎猜也夠嗆能猜出來,七巧的事咱們知道得太少了,夏花和妙真他們應該有點頭緒吧。”
秦音把手機倒扣在膝蓋上,整理了一下那份驗尸報告,剛一抬起頭,忽然一嗓子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