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而激烈的戰爭就這樣落幕。
道長和羅九天一邊喘息著,一邊看向房間的各個角落,確認沒有漏網之魚的存在。
房間里一片狼藉,地面上覆蓋著黑水與黑灰,還有那些從怪人身上流淌而下的瀝青般的物質,踩在上面,就像踩著一片沼澤,墻壁已經恢復了原貌,但房間里所有的物品都被那黑水澆透了,連李木源三人都未能幸免。
“是不是結束了”羅九天抹掉臉上的水,問道。
“不知道,”李木源說道,“夏花家主還沒有回來。”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忽然從窗外飛了進來,那黑影撲通一聲落在道長腳邊,眾人還沒搞清楚那黑影的身份,身著艷麗旗袍的夏花出現在窗邊,她兩手扶住窗框,輕輕一躍,便優雅地跳進了屋內。
高跟鞋落地,夏花一腳踩進了地面上那些東西里,她充滿嫌棄地“咦”了一聲,抬頭看向道長和羅九天,“怎么搞成這個樣子”
的男人們無奈攤手。
“戰斗的男人,”羅九天的表情自戀得欠揍,“很難保持優雅。”
夏花撇了撇嘴,“你從來也沒有優雅過啊。”
“這是”
道長看向了先夏花一步飛進來的黑色物體,這玩意有點像是一根巨大的黑色香腸,外層被濃黑色的腸衣包裹著,不知里面是何物。
不過,隱隱約約可以猜到
“出來吧。”
夏花一揮右手,那黑色香腸蠕動了起來,腸衣的頂端突然破開一個口子,呲啦一聲,一只手從口子里伸了出來。
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神奇的“破繭”過程,沒過多時,一個光溜溜的男人從腸衣里爬了出來,癱軟在地上,咳嗽了起來。
“這就是在背后操縱那些怪東西的人”李木源問道。
夏花點點頭,“我是在前面那棟樓的停車場里找到的他,他似乎還有一個同伴,但是我只抓到了他,另一個人我沒有見到。”
羅九天仔細地觀察著這個渾身顫抖的瘦弱男人,“你發現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子的嗎”
“不然呢”夏花說道,“我可沒打他,直接把他收進蛇腹中帶回來了而已。”
蛇腹原來這個黑色的腸衣是蛇腹。
“啊你發現他的時候,他就沒穿衣服嗎”
“你這個臭小子,”老羅忍不住打了羅九天一下,“你能不能問個有用的問題”
“當然穿衣服了,”夏花都無語了,“他只是壞蛋,又不是變態。”
“他的衣物和武器,都被蛇腹腐蝕了,”李木源說道,“這是夏花家主那命蟲的其中一項能力,一旦被吞入蛇腹,此人將失去所有靈能,變成一個毫無威脅的普通人。”
好厲害。
那這人豈不是武功全廢了
道長慎重地走到窗邊,朝窗外打量著。
“我們要小心,”道長說道,“剛剛在我的房間里,有人在巨蛛被擊退之后,朝我射出了一根冷針。”
“啊那你沒事吧”羅九天瞪起了眼睛。
道長偷偷瞟了老羅一眼,說道,“沒事,我躲開了。”
“咳咳咳”那人的咳聲忽地增大,像是生氣了,他痛咳了半天,才虛弱地撐起身子,抬頭說道,“你們你們不用擔心,他那個王八蛋他早就早就跑了”
這人的年紀看起來同羅九天和李木源差不多大,皮膚慘白,身體上還包裹著蛇腹中的黏液,雖然渾身的力氣都被蛇腹腐蝕掉了,他仍死死咬著自己的
后槽牙,看來恨意遠比懼意更濃。
果然,比起把自己抓住的敵人,他更恨那個拋自己而去的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