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在幻境之中,剛要抬腳繞開這一處,忽然聽得一聲,“誰”
林渡一眼看到了一個藍色影子,眼皮一跳,往身上貼了個隱身符,接著一個俯沖,一巴掌帶著隱身符拍上了晏青的背。
藍衫書生剛要尖叫,被林渡封住了喉嚨,接著強行拎著后脖頸拖到了一處假山之后。新
晏青這才發現是自家小師叔,瞪大了眼睛張口發現發不出聲音,只能抬手比劃。
林渡直接用神識傳音道,“沒封你的神識,可以直接給我傳音,不要驚動鬼域里的人,否則鬼域崩塌,我們會被鎖在他的地盤,徹底出不去。”
晏青身量這些年一路拔高,穿著藍衫也算清瘦,這會兒弓著腰被迫蜷縮起來,只怕人發現。
“好的小師叔”
林渡本來注意力還在廂房之前,回頭猛地一看,恍若看見個剛被撈上岸的明蝦。
“你弓著腰做什么我打你了站直了”
晏青想說打了,但到底沒敢說,委委屈屈地指了指假山,“我比假山高。”
這假山的確不高,甚至只比林渡高幾寸,晏青都不用徹底站直了,都能超過假山的高度。
林渡敷衍地嗯了一聲,“知道你又長高了,所以呢”
“不是不要讓人看見嗎”
“你以為我干嘛拍你”林渡嘆了一口氣,“你背上被我貼了隱身符,一炷香的時間之內沒事,放心吧,拉你到假山后面是怕你條件反射拔刀。”
拔刀的強烈靈力波動定然是會被察覺出來的。
晏青這才站直了,廂房前的人已經沒影兒了。
“小師叔,這個鬼域要怎么破”
林渡卻答非所問,“這個鬼,是個好鬼啊”
晏青什么好鬼會被人用那么兇狠的陣法啊
不得超生這個懲罰,對于修士來說無疑是極為慘烈的。
林渡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帶著晏青繼續走了下去。
走了一會兒,晏青忽然好奇,“為什么總是走不到后院啊,明明是有的,這鬼域卻沒有。”
“這你就問到了點子上了。”林渡笑了笑,“因為他的記憶,對后院不深刻。”
“走吧,去前面的堂屋。”
兩人重新繞回了堂屋之中,從后門走回前門,就聽到了一聲壓抑的痛呼。
“夫人”
“您節哀,她的尸體,是在城外被路過的商旅發現的,因為他們曾經受過您的保護,所以認了出來是您的夫人,托我將這具尸體帶了回來。”
那具尸體被草席裹著,顯然也有些過意不去,如今草席被打開,尸身被開膛破肚,早不見方才幻境中的鮮活。
宜喜宜嗔的明媚紅顏化為一攤腐敗爛肉。
林渡和晏青看著眼前的景象,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兒子失蹤,夫人去世,我覺得,他做出什么過分的事都正常。”晏青嘆了一口氣,猛然發覺自家小師叔正一臉詭異地看著他。
“少年,你這個想法,很危險。”林渡看著晏青。
晏青沉默了一瞬,慌忙解釋道,“小師叔,我不是那個意思真的你要信我。”
林渡笑了笑,轉過頭看著強忍悲痛的沉衍,垂眸想了一會兒。
現在已經有兩個線索了,城外的邪魔劫道是常態,城內小兒頻繁失蹤。
林渡忽然注意到了一點細微的灰燼。
“那是香灰”
香灰和塵土的結構并不一致,沾染在草席和衣物上的狀態也不一樣。
修士的目力遠超常人,晏青被林渡一說,也看到了那女子尸身上沾染的細微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