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捏著瓶子,“你們佛修還有工夫做這個玩意呢”
“嗯,有時候熬不過去,喝一口。”危止笑了笑,“畢竟沒吃過什么好的。”
這事兒算是過不去了,林渡不是會主動道歉的類型,她乖巧灌了幾口果汁,眉眼松懈了些,還給了危止一個東西。
危止一看,是個冰塊,泛著至寒的靈氣,他握在手上卻沒化。
“你們無上宗的人,隨時隨地帶著萬年寒冰出門的嗎”
林渡懶得回答,她也不能告訴危止他那沒用的師父實在沒東西給她帶,讓她把自己的萬年寒冰床塞儲物戒帶走了,她實在想不明白危止還缺什么,上次他好像很喜歡冰塊,那就給點冰塊意思意思。
她不過掰著手指給閻野說了一句,“大師姐七師姐給了一沓靈符靈果,二師兄新做出來的陣盤,三師兄給的劍氣符,五師兄除了藥還給了有三招的拂塵,生怕我在外過得不好。”
閻野心說衣食行都全了,那就來個住吧。
凡間毫無靈氣,林渡睡萬年寒冰床好歹能保保鮮。
萬年寒冰是萬年前封凍著充裕靈韻的寒冰,人躺著好歹能吸收點至純的靈韻,就是對旁人來說有點太冷。
林渡懶洋洋的,“你要是嫌棄還可以換別的,比如幾塊靈石。”
危止把寒冰揣起來了,“有用。”
至少比在極北的雪地里挖個坑把自己埋了體面多了。
林渡這邊因為吃瓜子吃壞了喝了甜果汁昏昏欲睡,前面元燁喝酒喝得眼淚汪汪酒意醺醺。
謝聿是個武將,人高馬大的武將,分明是個凡人,肌肉卻跟晏青墨麟一般結實,元燁拍他自己的手都拍得疼。
元燁改為摟著人的胳膊,醉醺醺湊在人肩膀上,使勁看謝聿臉上兩個刺上的字。
那字被官帽遮了一半,這會兒為了喝酒方便,把帽子摘了下來,才讓元燁看清了究竟是哪兩個字。
他醉醺醺地念了出來,“泠音。”
元燁反應過來之后嚇得一個激靈,聲音都有些扭曲,眼睛瞪大了,“謝二你”
他原以為自己老子又干了什么喪心病狂的事,讓從前謝侯的小世子落了罪,又被那二叔重用,誰知道這人分明就不是落了罪
謝聿挑眉偏頭看他,“怎么了”
元燁將一句你瘋了咽了下去,“這是為了你那心心念念的未婚妻”
“她死了。”謝聿聲音淡淡的。
這天是徹底聊不下去了。
元燁恨不得把自己嘴給堵上。
問誰誰死也不能這么靈啊。
“元燁,她死了。”
白云亂是蒼離親手釀造的靈酒,元燁喝著尚可,可凡人卻實實在在難以招架。
從來沒有元燁鬧不熱的場子,謝聿生性克制,卻在聽他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宗門內的辛苦之時,自己也不知不覺喝了三杯。
只是三杯,謝聿卻也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