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只鬼出來,因為也沒有一只鬼找到林渡的隱門。
“要不是師兄你是后輩,那中州劍道第一天才,只怕是保不住了。”倪瑾萱繼續絮叨。
后蒼剛剛回到自己的身體,聞言面色一僵,轉過了頭,并不適應這樣的話題。
“這有什么,自古劍修多少風流人物,今朝是我,明日是你,是咱們無上宗的劍修,那當得了第一天才不是很正常”墨麟下意識回道,“更何況是四師叔,那就更正常了。”
麻婆婆聞言回頭看了一眼墨麟,這哪里是直腸子不會說話,這不挺會說
林渡將那盞并未融化的冥河水交給了麻婆婆。
麻婆婆低下頭,看了一會兒,“這就是冥河水”
“千真萬確。”林渡答道。
麻婆婆接了過來,被那冰盞凍得粘了手,她沉默片刻,若無其事地將冥河水換到自己的瓶子里,用陰氣震碎了手中的冰盞。
“你的身體,去冥界那么一圈,記得調理一下,我教夏丫頭練了一爐丹藥。”
“就你你的丹藥最麻煩,要加不少緩釋的輔料,比別人的都大一點,她說要單獨煉制,斟酌了好幾日。”
麻婆婆輕描淡說完,起身打算進屋,不經意間撞見眼前場景,一時沒繃住,嘴角微微抽搐。
那幾個剛好冥界出來的人已經都被塞了一顆丹藥,夕陽西下,一排四個,無比眼熟地冒著熱氣。
后蒼先是看著旁邊那倆小子頭頂上的煙霧裊裊沉思了一會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人更僵硬了。
他看向了那個二師侄,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試圖用靈力捏成風吹散未遂,反而變成了人形自走蒸汽機。
林渡笑出了聲,最后后蒼冷著臉,和那三個咧著嘴傻笑的孩子排排站,充當靜止的開水壺。
倪瑾萱和夏天無關系好,直接嚷開了,“師姐你煉丹火又大了”
夏天無誠懇道歉,“這回不是,這回是故意的,冥界七日纏繞的陰氣極重,所以得給你們上強度。”
林渡在一幫人殷切地目光吃了丹藥,除了吞咽的時候有些艱難,吞下用靈力化開藥力之后卻毫無影響,依舊是那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
后蒼心態崩了,“為什么她沒有冒熱氣”
夏天無剛想解釋,林渡已經開口,“因為我這個人比較穩重內斂。”
后蒼這能有什么關系
他瞪著眼睛,怒目而視,最終讓林渡再次放肆笑出了聲,先前謫仙一般的人物,也只能默默冒著白汽,在夕陽之下氣成了墻角的蘑菇。
林渡笑著轉頭,摩挲著手指上多出來的那個戒指,冷不丁聽得幾人在商議之后的行程。
“我可能要留在這里一段時間,麻婆婆想要將一些偏門的醫術和藥理傳給我。”
墨麟猶豫了一下,“我留下來陪你順便駐守這里,這里只怕之后還有更多的邪魔,我駐守也是應當的。”
反正他們都正是需要在外歷練的修為和年齡,不回宗門沒有大事。
夏天無不置可否,倒是晏青想起來一件事,“小師叔,那時候你是怎么一眼看出來那是鬼帝的”
“因為一路都有惡鬼跟隨,可她出現的時候,周圍所有惡鬼扭頭就跑,按理來說,應當是比他們都強大的惡鬼。”
“分明是惡鬼,她身上卻沒有任何鬼氣,更接近,天道之上。”
林渡笑了笑,“除了鬼帝,我想不到旁人。”
林渡說著,隱約覺得晏青絕不是問那么一句這么簡單,她單手摩挲著自己食指上的戒指,聽著他們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