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極北之地,此處靈氣雖然純粹,但卻因為環境惡劣,溫度極寒,不好吸收,所以人煙罕至,只有零星部落和本就生于此處的妖獸。
可此刻,一片冰雪之地卻被臟污染得黑壓壓一片,如同礦石水晶剖開外皮之后,在一片晶瑩之中卻多出了一片染進來的臟污和裂縫,讓水晶的價值大打折扣,淪為棄子。
現在那些隱藏在白雪之中的生物此刻也全然消失不見,唯有幾道靈光劈開了昏沉的天。
“我就說看見那么一片黑要遭,這冰山都化了這么多,肯定是不祥之兆嘛,你不信”元燁一面大聲嚷嚷,一面操縱著傀儡碾壓邪魔。
“廢話,我們是為什么來巡視,你們心里沒點數嗎”倪瑾萱鞭子甩得飛快,同樣超大聲嚷嚷。
晏青崩潰了,“我一眼看過去,這群邪魔人形都不太歪瓜裂棗,也就是那么平平無奇,我就說要遭。”
后蒼被吵得耳朵疼,明明他這一遭來北地就是為了找清凈沒人的地方,免得和人打交道,可這群小孩兒怎么三個人都能吵出一百個人的架勢。
這是在殺敵,這是在戰場,一個個的,咋咋呼呼地跟過家家似的。
“我說你們能不能安靜點,把吵吵的功夫放起來,冷靜思考,學學你們小師叔,動動腦子行不行”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后蒼還是不適應這幫人的吵鬧程度,從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現在變得愁容滿面,眉頭緊鎖。
帶孩子果然讓人滄桑早衰。
“我們就是通過吵架的方式動腦子啊我們三個臭皮匠,總能頂一個小師叔吧”元燁回道。
“對啊對啊我們的意思是,這個不對勁啊這個邪魔,他們現在有組織有紀律,不會還有領頭的吧”倪瑾萱一鞭子一個邪魔,絮絮叨叨說著。
一幫人嘰嘰喳喳地說著,卻也沒忘記重點。
也就在倪瑾萱那么一說之后,一道黑色身影從天而降,在他落地的時候,一瞬間所有的邪魔都俯身低頭,跪伏在了地上,而正和四人纏斗的包圍圈也一瞬間猶如潮水般褪去。
如同一塊巨石投入淺坑,生生逼出一片中間的真空地帶。
那人尚未抬頭,可高大的身影和那一身陰沉的壓迫感,卻無端讓在場的三人都想起來了同一個人。
可那東西命這么大嗎不是早就灰頭土臉滾回魔界之后,發現魔尊之位換人,到處追殺,一直在狼狽逃竄嗎
元燁脫口而出,“看傳說中五彩斑斕的黑”
倪瑾萱真誠評價,“像是師父給我和大師兄拿來練準度的大頭蠅子。”
后蒼看著眼前那人一身織金繡彩寶石鑲嵌的黑色長袍,本來想要提起身為正道高階修士的氣勢,聽了這兩句對話,偏過了視線,一向拉平的唇角,一個沒繃住,微微上揚。
確實像。
下一瞬間,那黑衣人抬起了臉,面上的面具在大軍壓前的沉重中顯得格外流光溢彩。
晏青發出了疑問,“是不是他們邪魔都有不戴面具不能出門的傳統還是純屬個人癖好”
這個關乎到了寫傳記的偏向性啊,這可不能錯了。
元燁忽悠他,“你問問它去。”
他們這一連串反應落到了這出現的黑衣人眼里,就像是看了他一眼就開始竊笑的小人嘴臉。
無上宗一向是這樣的,嬉皮笑臉,沒個正行,沒想到一向是條孤狼的后蒼居然也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