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打了轉,“有我的手稿編撰好了,比你那些破爛書看得順眼。”
閻野的神識落在那些破爛書上,也就是散了頁,破了一半,可都是名家原稿,還有不少古墓出土的,破爛點不是很正常
林渡在他開口罵人之前一溜煙就把東西帶走了。
等人走了,閻野方才起身。
反正飛升在即,打坐修煉不是必要的。
他走出了洛澤,直奔林渡回來之后圈出來的一塊地方。
浮光躍金,錦鯉游動,下面靜靜盤踞著一條銀龍。
“我不日要飛升,你呢”他冷淡開口。
銀龍睜開了眼睛,錦鯉一瞬間蜷縮到了一角。
危止浮出水面,只露出了一雙眼睛,“我才剛蘇醒,果然是要飛升的人,連禁制也無法阻隔你的神識。”
“今天立春,聽到了一聲雷響,比往常聲音更綿長,吵死了。”閻野估算了一下危止如今的修為,“你隨時可以飛升吧。”
“不算。”危止沒有化形,只是抬起了龍頭,“這內丹沒內化完全。”
借著真龍內丹轉生,不代表他真的就是真龍了。
若是真龍,也不會還待在洞明界。
閻野聞言眉頭微皺,“林渡救你的她交給我的陣法圖里有個糅雜了佛門道門的涅槃陣法,和龍的再生有關。”
“是。”危止點頭,果斷承認,沒有說出他們的交易。
“我飛升在即,你若是暫時不飛升,看在林渡的份上,幫我個忙。”閻野皺了皺眉,“林渡那兔崽子,心中執念大約不少,我只能教她生離,卻教不了她死別,你是佛門的,總能有辦法。”
“只是之前是佛門之人。”銀龍豎瞳顯著純粹的獸性,“我如今是妖。”
不等閻野厭煩離去,他繼續開口,“可以。”
閻野又站定,聽危止說話。
“但她比你想得更成熟,再不接受的,也會接受,她什么都知道,只是在一切沒發生之前,總會做最大的努力。”
閻野聞言輕哧了一聲,“算了,反正她棘手又麻煩,我才不想管,若她出了事”
“不會。”危止搖頭,“她會自救。”
雖然林渡沒有直說,但他能感覺到,或許林渡身上有秘密,有和他一樣再來一回的秘密。
敢于重來一回從零開始的人,又怎么會輕易放棄。
閻野揣著手,“你都不能自渡,更何況是林渡。”
危止緩慢眨了一下眼睛,“想表達關心,可以不用這么別扭的辦法,她救了我一條命,我會盡力保全她,你想要我這個承諾,我答應了。”
一人一龍對視片刻,閻野甩袖轉身,“隨便,我就來看看她上哪撈回來這么大一泥鰍。”
危止他好像知道林渡后來的嘴毒是跟誰學的了。
“當日,我曾經在神墓的鏡子中看過全宗門的死相,還有洞明界覆滅的未來,但我發現我修為越高,桎梏越深,甚至有時候無法干預。”
“天道在排斥你。”危止若有所思,看著閻野的背影,“你這么告訴我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