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傳送到地方,眾人尚未察覺出這陣的廣闊,只是都整齊一致地取出了陣盤。
“成了的確成了”一個天品陣法師驚喜道,“真的成了”
這陣成的有些出乎意料,和那地下的隱蔽陣法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又不一樣。
因為巖漿是固定,是掩體,也是陣石之一。
人的設計,運用自然的純熟和精妙,一箭三雕,震撼得眾人都說不出話。
更為震撼的卻不只是這成陣的一手。
“這陣居然這么長”測量陣法范圍的人許久才回來,眼中是震撼,“諸位,請隨我一同至空中一觀。”
眾人同時騰空,遙遙遠眺,都震撼到了失語。
和方才被精密圓融高級的陣法碾壓到震撼不同,這是純粹的,肉眼直觀的,哪怕是一個尚未入道的小孩兒都能一眼看出的震撼。
這道陣線,猶如游龍盤踞,龍頭盤踞在正中,正是火山所在的中心。
有多長呢,綿延不絕,起伏遙遙,甚至以一個騰云境修士的目力,看不到邊際。
“一共,一共六千里,整整六千里”
那測量的人聲音緊繃嘶啞,并非因為跑得太快,只是因為極度興奮。
這幾乎是,有史以來,單靠一人之力,布下的最長陣法。
而這陣法,哪怕是一段,也無法挪動破壞。
只因固定方式格外特殊,使用了冷卻的巖漿,將所有的陣線都埋伏在了地下,而且并非土地,而是巖石。
六千里,這代表了林渡一個人完成了五個天品陣法師,甚至幾十個尋常陣法師才能完成的防御陣線。
這一路,有山,有戈壁,有草原,但這道陣線,堅固無比,綿延千里。
一千里,光是每一個子陣的連接,都是個極大的考驗,但事實是,陣法師拿著陣盤走遍了整條線,沒有一處斷連。
越來越多的人向這里聚集,包括一些參賽者。
陣法師盟會的人在林渡的名字后面寫下了注釋,天品九階。
這下林渡和開陽,究竟哪個為魁首,又成了難題。
一個長一個強,各有優勢。
“這陣法范圍的確很廣,但,”開陽笑道,“太長的東西,總是容易折斷的,而且你用熔巖凝固來固定,不可避免的難以修補。”
“實用性差了點。”他一面說著,一面看向了林渡,“當然,這個長度你已經做到了極致,可據我估算,你的陣法,最多能撐兩百年就不錯了。”
林渡抬眼,她面罩尚未摘下,一雙灰眸顯得過于冷淡鋒銳,“我說,您看過題目嗎”
開陽不解其意,“自然看過。”
林渡點頭,“決賽的題目是,洞明界邪魔停止內亂,屢次騷擾靈修邊境,以靈修為食為奴,近年來更是集結,想要侵占靈修土地,現陣法師大會的陣法師,請在各自選取的地址,設計出,能夠防御邪魔向前入侵的大陣。”
她字正腔圓念著題目,像極了在給外界有人播報中州聽力。
開陽顯然有些無奈,“所以呢”
“這是一道實際應用題,而評判的標準,從強度、廣度、實用性加以評判。”林渡抬手緩緩摘下面罩,“所以不管你的陣法,究竟有多么的高深莫測,你都要考慮實際。”
“事實是我的陣法,包括這里很多人的陣法,在不補充的情況下,維持的都比你時間長。”開陽覺得林渡純屬年少輕狂,被人駁了面子之后的倔強不服輸。
這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