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師道聞言心中猛然一沉,剛剛提升修為的喜悅剎那消失得無影無蹤,瞇起雙眼注視著伯光的眼睛,沉聲問道:“她怎么說的?”
“她直接從婁煩部召喚了幫手,其中有一名戰使!準備在咱們回分殿的途中設伏,讓我帶你進入他們設伏的地方,并幫他們保守秘密。”伯光毫不猶豫,將一切全部和盤托出。
這樓玲還真是陰魂不散!
衛師道沉默片刻,突然語氣幽幽的問道:“她為了拉攏你,想必開出了相當誘人的條件,而且幾乎必成的事你為什么要告訴我?”
“這是她給的定金,事成之后還有十瓶淬血丹和一道強力秘術,包括你身上的東西也全都歸我,對一個淬血境的神衛來說,的確非常誘人。
伯光從懷里取出一瓶血紋丹,滿臉苦笑道:“但神殿嚴禁神徒和神衛之間的爭斗讓外人插手,一旦被發現,就算樓玲是婁煩族的嫡女,也得被裁決所嚴刑正法。所以事成之后,以她的性格,絕對會順便將我滅口!”
他本來不想參與進這種恩怨,可既然已經被卷進來,那就只能選一條看起來更正確的路竭力求生了。
對他而言,兩條路都沒有必贏的把握,都是一場豪賭。
衛師道閉上雙眼,將伯光剛才的話全部重新回憶了一遍,樓玲心性偏激狹隘,所以她有足夠的理由這么做。
另外,蝕日神殿讓神徒和神衛之間互相爭殺,那是為了培養最強大的種子,如果讓家族力量參與進來,無疑完全違背了神殿的初衷,再天驕的少年神衛也不可能是一個戰使的對手。
所以,一旦被人知曉樓玲借助部族的力量打擊競爭對手,將面臨嚴懲也是真的,婁煩族族長出面也救不了她。
這樣一來,伯光擔心樓玲殺人滅口也就可以理解,至少一切在道理上都能說得通。
半晌,衛師道睜開眼,一瞬不眨地與伯光對視:“我可以相信你嗎?”
“你必須相信我!”伯光目光堅定,一字一頓道:“為了活命,咱們現在已經在一條船上了!”
衛師道神情不變,淡然道:“樓玲并不一定會殺你滅口,只要你做出足夠的保證,譬如結下奴印,她應該可以留你一命。”
“我雖出自一個只有幾萬人的小部落,但也是堂堂七尺男兒,怎么能給樓玲那種賤人當戰奴?到時候能落得盤炎那樣的下場都是好的,怕就怕生不如死!”
伯光陡然激動起來,加大聲音道:“我理解你現在無法完全相信我,但你做好準備,提前想好逃命路線總行吧,只要回到神殿咱們就安全了,這樣對你而言沒有任何損失!”
“別激動,我相信你了,你的確沒必要騙我。”
衛師道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了一下后笑道:“你相信我嗎?如果你也相信我,咱們這次就玩次大的。”
“都這時候了,我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
伯光滿心委屈,都快哭出來了,“你就說要干什么吧!”
“將計就計,一勞永逸!”衛師道復又瞇起雙眼,一抹狠厲之色一閃即逝。
樓玲和樓夜這對兄妹,如果是樓夜是隱藏在暗處等到有絕對把握才會出手的閻王,那樓玲就是難纏的小鬼。
衛師道也是不勝其煩,與其一直被其用下三濫的手段算計,還不如主動出擊,一戰將之徹底解決。
機會,永遠是與危機并存的!
接下來,衛師道和伯光閉門商量細節。
關于整個計劃,衛師道只說了七分,保留了最關鍵的三分,對于伯光,他并不能完全相信,仍然防備了一手。
即便如此,聽到關鍵位置時,伯光依舊連連露出驚訝之色。
再看向衛師道的目光,就多了幾分驚愕,甚至敬佩。
…………
一個多小時后,夜幕悄然降臨,伯光從后門離開院子,并帶走了躲在暗中觀察的人。
而衛師道則換了身普通布衣后直接翻墻離開院子,摸著夜色來到鎮子偏僻處一座門板上刻畫著一個天平圖形的建筑前,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也是一座神殿的分殿,不過不屬于蝕日神殿,而是屬于千面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