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的背后,站著兩個熟悉的身影,他們與慕容嫣身邊的少年于人海中一眼便認出了對方。于是白鳳對著身旁的慕容嫣小聲說道“嫣兒,我去跟我的朋友們會合。”少女對付著前來取藥的人群,匆忙中點頭應答,目送著少年離去的背影。
在遠處的趙括瞧見那日中箭的白鳳竟能平安到來,不禁熱淚盈眶,說道“白鳳,你沒死你真的沒死”話音剛落,趙括就小跑到白鳳面前送上一個擁抱,而后雙手搭在他的肩上,繼續說著“在白兄掉到河里的那晚,我們去尋過你一次,結果未能尋得,大家都覺得兇多吉少”
“是啊想不到白兄弟又活過來了。”拓跋忡說道。
不知何時,慕容嫣走到了白鳳身邊問“你們在聊什么呢鳳哥哥。”
趙括看著旁邊不知名的少女,疑惑地問道“姑娘,你認識白兄”
“當然是我把鳳哥哥救活的。”
“噢那你一定是韓醫師口中的慕容姑娘,營中痢病盛行,大家都等著草藥救命。”趙括接著說道“你此去采藥,便是一天一夜,大家都非常擔心你,特別是韓醫師,慕容姑娘還是趕快向韓醫師報個平安吧”
慕容嫣回道“好吧。可我說過不會有事的,老頭怎么還會擔心呢”話畢,慕容嫣便先行一步,去尋韓醫師了。
“白兄,慕容姑娘看上去同你關系非比尋常吶這其中可有和奇緣軼事”待那慕容嫣走遠后,趙括就好奇地問道。
“這我也不知該如何告訴你。”白鳳轉移話題,說“咱們還是談談正事吧在那一百多名的百姓中,可有尋到趙兄的父親以及妹妹”
“尋是尋到了,可是他們皆染上嚴重的痢疾,整日躺在床上無力動彈。若不是慕容姑娘及時把藥草帶回來,恐怕他們以及染上痢病的人都將性命難保。”趙括面上喜憂參半,然后說道“我這就帶白兄去見他們吧”
三人一路上所見之營帳外皆是百姓在用鐵鍋熬煮湯藥的情景,一股苦澀的藥香彌漫在空氣中。前頭傳來一陣敲打鐵器的聲音,原是三人走到了鐵匠屋旁。鐵匠正將燒紅的鐵劍拿出來,然后揮動手中的錘子反復敲擊,一步步將其打磨成型。
而民兵教頭武義正緊鎖著眉頭在鐵匠屋外巡視,當他看見白鳳完好無損地回到自己眼前時,覺得非常不可思議“白兄,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身中箭傷一般都不會活過一個晚上,而你卻平安歸來了”
“多虧遇見了慕容姑娘,在下才能得救。”白鳳回道。
“什么那慕容姑娘也回來了這下痢病終于能控制下來了。”武義緊鎖的眉頭稍稍松懈,隨后又緊張了起來,說道“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趙兄,今天晚上來統帥營,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同你們商討。”
趙括拱手回道“當然可以。那么,今晚見。”
三人辭別武義后,很快便到了病號營,趙括和拓跋忡在營外各自端了一碗藥才進去。營內少說也有八十號病人,他們身子貼著身子,用著及不規則的姿態躺著,只為求得半刻的舒適。病人有老人、小孩、男人、女人,甚至還有許多士兵。里面的空氣混濁,無論站在哪一個角落都可以聽見病人痛苦的呻吟,到處彌漫著絕望的氣息。若是讓賊寇們知曉這里的情形,后果可想而知。
趙括走到趙家家主跟前,一邊喂藥一邊向白鳳介紹道“這是我爹趙葦,那邊是舍妹,你叫她小妹便好。”
白鳳看向拓跋忡的方向,一稚氣未脫,身著繡金邊白色常服的少女躺臥在拓跋忡跟前頭發與周圍的人相比打理得格外精致秀發束成環平分于兩側。棕褐色的大眼睛因病而萎靡了許多。少女似在竭盡全力地拒絕拓跋忡送去的藥湯,說道“這么苦的藥,我才不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