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整天借著公事逃我避我,有沒有想過我是你的夫人”干夫人悲戚道“你就是嫌我不能給你生孩子是吧非要找個別的女子,好讓她取代我的位置”
“來人,把這位老伯帶回去,順便從庫房中拿幾錢銀子,用作補償。”干璧背身回到座上,怒拍案前“驚堂木”,道了聲退堂。堂下跪著的老翁連忙忙道謝,迎著干夫人的怨聲怒氣,離開了這是非之處。
“好你個干令昇,既然你讓我符家掛不住面,那就休怪我不客氣”干夫人乃是名門符家之后,自然非常重視家族的聲望,而被丈夫拋棄,還是因為不能生子嗣這種緣由,作為名門千金來說,自是件極其屈辱之事。
“你到底要作甚你,給我站住”干璧欲喝止離去的夫人,沒有得到回應。
沉默了須臾,一個下屬欺身來到干璧旁邊,通報道“大人,最近您要徹查的邪道太平道已經有些眉目了,只是”他湊到干璧耳邊,掩嘴輕聲道“太平道大肆宣揚房中術能延年益壽、美容駐顏以吸引教眾,造成城中淫亂之事頻發。屬下還睹見,尊夫人也在其中”
干璧難以置信,想不到這樣的名門之后也逃不過邪道的魔掌。為了干家的顏面,他千叮萬囑這位下屬萬萬不能聲張。一旁的干瑩目睹了程,知曉事情后,忙安慰自己的兄長,畢竟他的夫人做了這些有辱丈夫尊嚴之事。
怎知那干璧回道“令充,我更關心的是干家的名聲。至于夫人我能做的只有給她個名分。如果夫人去符家參了一狀,符叔叔那邊,就交給你來應付了。最近的事情就夠我喝一壺的了”
這樣冷淡的回應,出乎了干瑩的意料。常聽人言“一日夫妻百日恩。”這句話自是不適用在只為維持世家關系的婚姻上,至少自己的哥哥就是模板。
二人解決完事端,步行回干府。見兄長悶悶不樂,干瑩靈機一動,想同兄長去內城新開的酒館,逍遙快活片刻。
“令昇,聽說內城新開的酒樓里有一位金發的鮮卑女子,奏得一手好琵琶。今日閑來無事,不如去瞻仰瞻仰”
干璧默然答應,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個非常有情趣的人。在“找樂子”這件事上,他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于是回府換了身常服,與干瑩同行。
傍晚,在燭光和人群的簇擁之中,兩位公子大步走進“芙蓉樓”。樓內中間地方搭了一個高臺,以讓臺下的所有人都能一飽異族之風情。地處東南面的江州,對“鮮卑人”還不甚了解。這來自塞北的游牧民族,一直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而今夜,在那異域的曲調中,酒客們皆能近距離觀賞到。這使得在座大多數人異常興奮,更有甚者借著酒興,放肆大聲喊叫,烘托那躁動的氣氛。
俄頃,一個金發女子,手抱梨型的琵琶,被人引到了臺上。那女子身著一聲紅紗,裙裾只及膝,一條緞帶環繞腰身,這是風月女子的裝扮。可在她抱著的琵琶背后,藏著的是一張稚氣未脫、未經世事的臉。旁邊的酒客見到這樣的孱弱姑娘,禁不住欺負了起來。口出污穢之言,試圖在臺上女子的臉中看見更多的褶皺與痛苦。
為了能正常演奏,金發女子緊閉雙眼,忍受著他人言語上的輕薄,撥下第一次弦。一連串的樂音接踵而至,試圖把在場眾人都帶離這煙火之地。漸漸的,人們都逐漸沉醉于那描繪大漠風沙地的曲調中。
對于從未到過大漠的干璧來說,僅在書中或人言里得知的蒼茫印象雖是不夠深刻,但見眼前的女子一捻一攏皆是思情,一念一想皆融入曲調之中,這足以讓干璧如癡如醉、心曠神怡。
“這樣一位少女,怎會淪落了紅塵”
忽然,一個頭戴玉冠,身著白袍的中年男子提著酒壺,晃悠悠地走到臺前,竟伸出手去拉扯鮮卑女子的裙裾,不敬道“美人,讓爺看看你其它地方的毛發是否也是金黃的哈哈哈”
鮮卑女子止了彈奏,抱緊胸前的琵琶,與那流氓開始了角力,意圖掙開他的手。四周不但無一人挺身而出,反而皆在助威吶喊。少傾,少女的裙裾被扯下了一半。那青花布鞋之上,直至大腿根部的雪白皆裸露了出來。她羞怯地流出了苦澀之淚,拿琵琶遮住了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