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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從夜宴中僥幸脫身的白鳳,雖說識破了詭計,暫時得以保全生命,但也為此身受刀傷,不得已讓人幫扶著,移步到鄂府中的藥屋。簡單處理包扎傷口過后,便在房中的床榻上休息了片刻。
那兩位跟來的小廝,見這少年劍客如此不堪,各自丟下幾句安慰的話語,就讓五小姐打發回到夜宴上了。
鄂霏英見白鳳赤著上身,原本雪白干凈的繃帶纏繞著他的身軀,被那刀傷里滲出的血腥浸紅了少許。他坐在床沿,神情落寞。
不知是出于內心之愧疚,還是自覺對不住新認識的朋友,鄂霏英不敢過于靠近對方。于是,她便抵著藥屋的小門,離得遠遠的,微蹙著眉頭,關懷道“白少俠,你怎的不躲開那一刀”
白鳳只是默然注視著鄂霏英,以及對方手中那對仍舊沾染著自己鮮血的雙刀。鄂霏英見狀,以為那少年只是在怯她的雙刀和武功,心中頓時掠過幾分喜悅之情。不過,這種喜悅在一瞬之后,便讓業已彌漫全身的慚愧所替代她以及依稀覺察到,白鳳并沒有認真地與自己比武。
因此,為了得知背后的真相,鼎鼎大名的“女中豪杰”鄂霏英,便把雙刀丟在門前,故示友好地慢慢走到白鳳跟前。見那少年唇白面青,兩眼迷蒙,一副虛弱至極的模樣,又將置于一旁的單衣攜上,雙手捧到白鳳面前,說道“穿上它”見對方仍舊是冷眼漠視,將自己的關心當作耳旁風,鄂霏英頓時怒火中燒。
“喂你該不會是要讓姐姐我親自幫你穿吧”鄂霏英將白鳳的衣裳丟到他身邊,旋即嗔道“要是你方才比武勝過我,那讓姐姐我給你做牛做馬都行可是你輸了照規矩來說,白少俠可要屈尊到我們家過完下半輩子咯”
“鄂姑娘在下,只想問你一件事”白鳳說罷,便捂著胸口干咳了幾聲,隨即像個垂死之人般,用手臂撐著床榻,極為艱難地支撐起病體,欲站起身來。
見到這一幕的鄂霏英,未免愧心更甚,便欺身過去扶了對方一把。正是在這剎那間的疏忽里,那位看似為刀傷所困的少年,猛地發勁,揪住了對方的衣衽,將其甩到身后的床榻之上,旋即欺身而去,借用身體的重量壓制住鄂霏英的下半身。一手持劍抵其咽喉,以脅其性命;一手捂其口鼻,以制其作聲呼喊。
“鄂姑娘枉我對你如此信任,你竟串通奸人,企圖謀害我與嫣兒”白鳳一改適才病懨懨的模樣,猙獰著嘴臉,怒睹著對方雙眸,如此質問道。
“嗚唔唔唔嗚”鄂霏英感受著喉間利刃的冰冷觸感,雙手不自覺地交叉護于胸前,嘴里不斷發出些奇怪的聲響。
“若是鄂姑娘膽敢大喊大叫,我會即刻了結你的性命。”話畢,白鳳便松開一直手,讓對方能開口講話。
“我我不明白,白少俠是何用意”鄂霏英此次遇上強手,又遭逢算計,徹底消去了平日里的高傲氣質,竟開始變得楚楚可憐起來“都是爹爹的安排,他說無垢道長覺得我與白少俠你面相相合互補,便有意做媒撮合我已經推脫過多次,說過白少俠是絕不會同意的。所以剛剛實在是未曾料想到,你”言語至此,這位整日舞刀弄槍的女子,也像小家碧玉的待嫁少女般,面泛潮紅,甚至業已不敢直視對方。
白鳳看身下的女子羞怯異常,登時怔了半刻。手中抵住對方咽喉的長劍,亦是放松了威脅,“你沒有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