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老六呵呵”張一移目向窗外的斜陽,慨嘆道“他兩個月前便已經害病死了想起從前我們也常常圍在他身邊玩耍,真是禁不住感慨萬分。”
“你還是趕快跟我們說清楚吧”鄂霏英又一次奪過“血書”,將里邊業已被毀壞的信件拿了出來,問道“你方才說,全鎮人的性命都寄托在這封信上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張一擎著額頭理了理思緒,同眾人訴諸了少傾,原來此信是呈遞給朝廷的求助信。鑒于鄂炳還同朝野高位者關系密切,便打算借他之手將消息直接通報予后者。
“只是為何信送不到,便會有滅鎮之災”一旁的趙括思考了良久,終于忍不住話匣子,于是開口問道。
“由于疫病蔓延迅速,加上如今戰事告急所以,皇上早便下達過軍令,只限三月時間,若延誤半分,讓疫情蔓延至皇城或其他任何地方,屆時將會采取最有效的手段來阻止瘟疫橫行。”張一看著那被墨汁與血液遍布的信件,講道“信上便是我與下河鎮的官民醫師們之愿望,請求將時限再放寬一月現在三月之期將至,僅僅甚下三天之余而我們還未尋得完全根治這頑疾的方法,這樣下去便只能”
“可是,皇上這樣做,也是為的顧全大局若是讓敵國知曉后方出了這禍事,那后果不堪設想啊”趙括自語罷,讓身旁的趙小妹怒推了一把,差些便失去端莊儀態,狼狽地倒在席上。
“趙括,你說什么呢”小妹嗔道“張大夫如此傾心盡力治病救患,難道讓你一句話便全然扼殺了”
阿鵑也在旁應和著“想不到,我看上的是這么個薄情寡義的人”
雖然趙括連連解釋著自己無意冒犯,可還是免不了被存在于他人內心里的道德所譴責。
話音剛落,醫館門外便傳來聲聲急促的叩門聲響,一個慌亂無助的聲音正在拼命地嘶吼著“張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娘子”
小藥童將煎好的“安神湯”遞給師傅,見張一揚手點頭,又跑去跟其他小伙伴一同將被木板堵上的門一步步挪開。開門見狀,一位年輕的男子正背著個神志不清的姑娘苦苦尋醫。
張一喝過藥湯,又理了理愁容,擦了擦面上的飛涕淚痕,同偏廳的各位道了聲“稍等”后,便迎接新的病患去了。
白鳳一行人見張大夫醫德醫心皆屬鳳毛麟角,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即使自己的心情如何低落,也不會將這類情感傳遞給病患。雖然適才情緒失控了片刻,但是在收拾過心情后,又恢復了那副看似不修邊幅,實則溫潤可人的面貌。
那前來求醫的男人見到張一來到,霎時便攙著娘子跪倒在地,哭訴道“張大夫,我娘子她誤信那太平道的妖言,喝了那些道士手里的忘憂酒。回到家后,便躺在床上半夢半醒地囈語。我當時不以為然,便照常外出做事。誰知待我回到家后,便發現她手腕里的血已經淌滿床榻另一只手還拿著匕首。我趕緊止了血,后腳便尋到這里來了”
張一聞后,連連嘆氣搖頭,然后便將那對夫婦帶進房內診病。少傾的寧靜過后,那對夫婦便滿面的感謝著,匆匆離開了。
聽聞又是太平道作祟,那位沉默良久的少年劍客自是憤憤不平,這是由于自己的師父和自己本身都跟太平道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怨。見張一重又坐回席上,白鳳便搶先問道“張大夫,那太平道到底是何方妖孽為何處處都能見到他們的蹤跡如此為禍人間的邪道,就沒有正義之士愿意挺身而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