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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鳳等人的計謀雖未曾敗露,但卻讓司馬荼一記移花接木搪塞了過去。而后,司馬荼還不肯罷休,趁機戳破慕容嫣的身世秘密,借著當時朝廷大肆剿滅邪教妖女的風氣混淆是非。如此狀況,實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在將白鳳與慕容嫣收監俘虜之后,司馬荼也不忘差人去找尋這兩“兄妹”原本的主子,那位自稱來自北方的商人,因為他有理由懷疑這一行人圖謀不軌。一番搖唇鼓舌,鄂炳還便被他說服,派人與那些太平道人一起將張家藥館翻了個底朝天,卻仍然不見趙括等人的蹤影。
此時淋漓大雨未停,因此追捕者們推測,出逃的人即使要逃,也不能逃到太遠的地方去。然后,太平道與官府差役聯合組成的搜捕網,像用漁網捕獵河中的魚兒一樣,在下河鎮找尋了大半日,直至雨勢漸消,日薄西山,也不能找到絲毫蹤跡。
問及張家人時,他們只道趙公子行色匆匆,回去張家藥館以后便收拾好行李告辭離開了,并沒有留下一言半語的線索。到最后,由于天色已晚,又尋不得絲毫線索蹤跡,司馬荼與鄂炳還便只能就此作罷,放棄了搜捕那廝的行動。
在這之后,鄂炳還總算是有時間去監牢看看那位小女兒心儀的少年劍客,詳細問一問事情的來由。
于是,他便先回太平觀洗漱更衣,換了身行頭,然后再去將自己令人嚴加看管的鄂霏英領了出來。此前鄂炳還生怕鄂霏英又一次故技重施,偷偷把監牢門打開,把邪道妖人再次放走,是以才派人將小女兒軟禁在太平觀里面。
這兩父女在去往衙門的路上,可謂明爭暗斗頻頻一人責怪父親不辨是非,而另一人責怪小女兒不識大體,如此爭執不下,最終的結果定是二人不歡而散,各走各的路。
在村舍外并不寬敞的道路之間,他們像是陌生人一樣彼此相距,除了目的地是相同的,便再也尋不到有第二個類似的地方了。
兩人繞過衙門的正堂,走到不遠處關押罪犯的地方。遠遠地,便能嗅到一股大雨之后的潮濕熏臭味,在那監牢內傳出來,格外刺激人們的鼻孔。
鄂霏英見那差役開了牢門,連捂住嘴臉以抵擋異味都忘記了,便徑直往監牢深處走去。
每一個牢獄門前,都懸掛著一個火把用以照明指路,但是,也就僅僅如此而已每一個牢獄門的后面仍舊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見有何人藏在里面。
因此,鄂霏英只能每路過一個門前,便探過身子過去,叫喚一下名諱“白鳳白公子是你嗎”
如此循環多次,她都未曾得到響應。即使得到響應,也是某些犯人惡劣的玩笑。他們會突然間從牢獄門縫里大吼著些粗言穢語,企圖嚇人一跳,好幾次便差些將鄂五小姐嚇出淚來。
即便如此,鄂霏英依然不折不撓地找尋著白鳳的所在。興許她從未注意到,自己的父親一直跟在身后,并且在他的面前有獄卒領路。
少傾,鄂炳還突然對著眼前不遠處的小女兒嗔道“英兒到這邊來白少俠不在你那兒”
鄂霏英起初權當作沒聽見,依然自顧自地慪氣,走著自己的路。直到聽見那個自己心心念念的聲音,適才匆匆趕了過去“是鄂大人請恕在下現在無法起身行禮”
鄂五小姐聞聲而去,借著獄卒手中微弱的燭光,只能看見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男人,正蜷縮在陰暗的角落。
“白公子”鄂霏英欺身而去,一個手腳皆被銬上鐐鎖,胸前滿是鞭刑造成的血痕,披頭散發,污穢滿身的男子出現在眼前“白鳳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