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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二娘身陷囹圄的這段時間里,她度過了有生以來最令人感到煎熬、絕望的幾天。她非但只能被迫喂喝著一些清淡的肉湯維持性命,而且在內急之時,也必須有人在旁邊看護才能進行排泄。
雖說照顧童二娘起居的兩個姑娘秉性純良,說話溫婉可人,但是她們身邊的兩個男人就不一定是如此了。
在被蒙住雙眼,完全失去視覺感官的情況下,白鳳和蘇青所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能給童二娘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為此,她經常能感覺到有兩個男人的聲音在旁邊竊竊私語,一想到哪一天會被捆起來轉賣給他人,又或者是被搶去當了壓寨夫人,她便禁不住落下淚來。
每每念起當自己無論在做何事時,身邊總有兩個虎視眈眈的強匪,童二娘總會感到羞憤至極。她當然想過逃走,甚至會在私下予慕容嫣和紫釵承諾,只道“若是你們放我走,我一定回來救你們出去,事后還會賞賜你們金銀珠寶、絲綢布帛。”
然而這番密謀適才剛剛開始,便已然敗露在其他強匪眼前。
蘇青覺得如果白鳳他們不學著當一次“壞人”,恐怕童二娘會懷疑他們不是真正的強盜,所以,他總會率先走過去揭露童二娘的詭計。
方法很簡單,他先是怒吼一聲,質問說“喂你們悄摸摸地商量什么”說罷,他便走過去將紫釵拉扯起身,假意逼迫對方委身于自己,又威逼利誘著講道“是不是又念著我了,娘子再膽敢在我面前說悄悄話,你們也學著童二娘這般喝幾天清湯吧”
童二娘聽著紫釵咿咿呀呀的微微抵抗聲,不由得更加害怕起來,任何逃跑的想法和計劃都瞬時消失無蹤。不過須臾,她就變成只會依偎在慕容嫣身邊啜泣流淚,感嘆生不逢時的待宰羔羊了。
為了及時知曉沃野鎮發生的異變,蘇青每天白日間都會駕著那輛被拆了頂篷的馬車回到沃野鎮里打探消息,順便在回來時采買一些酒肉柴火。此時白鳳則守在洞窟門口與其他人一起按兵不動,只待童耀的下一道密令來到。
他們在洞窟里常常只是枯坐,又或者是兩人一起到洞外的草坡上曬曬太陽。久而久之,童二娘便漸漸發覺有一個綁匪會在白日里出去,她知道這時如果能夠策反身旁兩個姑娘,便一定就能逃出去
于是乎,為了讓童二娘不敢再生妄想,繼續放肆,白鳳也開始學著蘇青做些”壞事”,想要以此徹底嚇唬住這位意志頑強的沃野鎮鎮將之妾。
在那三人當中,那位少年劍客打算上扮作冷酷無情的強盜,其余兩個姑娘則是扮作一邊為童二娘請求寬恕的善人,一邊委曲求全、甘愿獻身于強盜的悲慘女人角色。
白鳳的嗔癡笑罵較之蘇青更顯嚴厲薄情,他少言寡語,只消童二娘膽敢做一些異常的舉動,他便會立刻從懷里抽出一根馬鞭,是從那輛馬車上拿下來的,然后狠狠地抽在地上。最后,白鳳才解開蒙在童二娘眼上的布條,讓她暫時重見光明。
然而,童二娘看見的可不是什么美好的景象。
只見白鳳隨手便抓起慕容嫣,當著紫釵和童二娘的面扒了她的上衣,讓慕容嫣露出了直直的肩背,旋即把她按在角落,手中的馬鞭不住地揮著,慕容嫣的慘叫聲亦是此起彼伏,久久回蕩在這個洞窟內。
“讓你逃讓你逃得虧童二娘的身份不一般,我們可不能傷了她的皮肉,不然,到時候賣不出好價錢”那位少年劍客如今嘴上髭須又濃密了許多,這讓他看起來更像是個蠻橫無理的匪賊了。
在童二娘的視角中,這駭人的施虐無疑是千真萬確的。實際上,卻只是慕容嫣和白鳳利用洞窟內陽光不足所制造的假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