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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鬧酒館街事罷,白鳳與慕容嫣回到御夷書院一連按兵不動幾日。這既是為了打理書院事務,接見各方聞名到來的俠士門生,也是為了休養生息,等候趙家的下一步行動。
他們一邊婉拒著各方貴人的獻金,一邊在為御夷書院容納不下如此多的門生而焦急。
現今御夷書院確實頗具威名,但是它本身始建于破落道觀,規模不大,加之方才建立不久,并不具備擴建的條件。眼見越來越多的求學者因此被拒之門外,他們之中有富人、窮人、商賈、牧民,多得是天賦異稟者,為此白鳳和慕容嫣皆頗覺惋惜。
御夷書院從不向門生討要一分一厘的費用,卻仍要維持日常運營,但是書院的資金來源除了有各方貴人的捐助外,只有游醫館里還有一些微薄的收入。這本就是一筆算不清的糊涂賬。
妄想擴建是天方夜譚,于是,白鳳只能從完善書院內的規章制度入手。
在御夷書院主人徹夜不眠地擬定相應的門生淘汰規則時,游醫陶勿用終于和徒兒何忠在次日天甫黎明之際來到書院門前。
當時前去應門者正是在前一天因為偷聽師兄與趙家小姐對話被抓現形的岳青菱,她與蘇青師出同門,自然與陶勿用相識,現在多年不見,更是高興得熱淚盈眶。
只見她拉著陶勿用的手,左右奔走,絲毫沒搭理一直隨行的何忠,四下叫喊,說著“師兄,師兄陶伯伯來了”
豈料不過須臾,白鳳便從旁走了出來訓了岳青菱一頓,只道“岳師妹,你在這里大喊大叫著作甚如此擾人清夢,下一回,我可絕不會饒你。”
“白師兄,我見到了十多年沒見的伯伯,心底高興啊。”岳青菱辯駁道“你跟慕容師姐天天都待在一起,根本就不理解我的感受”
“你”白鳳話音未落,岳青菱便似驚弓之鳥般逃到陶勿用背后,生怕又因犯錯而遭懲罰,她還趁隙向那位少年劍客頑皮地吐了吐舌頭。
蘇青懶洋洋地從房門走出來,見到岳青菱又在外面闖禍,不禁哀嘆一聲,旋即走過去將那個小姑娘揪到白鳳面前,逼迫她低頭認錯。
“小青菱,昨日我罰你看了一夜的大門,你還不長記性,竟敢對待師長如此不敬可是要白兄再罰你去打掃茅房”
白鳳知道他們師兄妹在玩鬧,揮了揮手,示意蘇青不必較真,然后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了過去,道“蘇兄,你把這份賞罰懲惡令交予小妹過目,若是她也沒有反對的意見,今日便張貼出去,好讓大家都清楚。”
“第一條,敬師愛友,違者,杖責十下,記過一次;第二條,嚴禁私斗,違者,杖責十下,記過一次;第三條,門生設月考以省其業,不通過者,記過一次每月記過多于三次者,予以逐出御夷書院的懲罰。”蘇青將賞罰令的三大條款朗聲讀出,同時將最嚴厲的懲罰告訴岳青菱,頓時嚇得對方連連鞠躬致歉。
“白師兄,你不要趕我走嘛我不想回到爹爹那里,他整天就只想釣得乘龍快婿,把我嫁給有錢有勢的人。所以我才會來找蘇師兄要絕世輕功秘籍,只要學會大盜的身法,我就不用怕被抓回去了”
陶勿用見當年的小女孩長得這般亭亭玉立,性格還如此乖張,覺得甚是合意,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白少俠,你大人有大量,可不會跟青菱計較的吧”
“陶先生,還有何公子,這一次,我自然不會跟她計較,只不過,如果她再這般胡鬧下去,就不要怪我無情了。”白鳳回敬一番,便即聲稱身體抱恙,回到屋內歇息。
岳青菱方才一直沒注意,居然有一個表情木訥的少年跟在陶勿用身邊,她竊笑著湊過身去,瞪大了眼睛,問道“你是誰啊,怎的跟在陶伯伯身邊”
“我我叫何忠,在跟隨陶先生學醫。”何忠低眉回避著對方的目光,看上去羞澀至極。
幾人傾談問候俄頃,紛紛散訖。蘇青將“賞罰懲惡令”送到趙小妹手中;陶勿用與何忠、岳青菱則是來到游醫館,開始主導醫館的所有工作,讓阿鵑和慕容嫣終于得以松下一口氣。
原本岳青菱該是要到校場去練功的,只因為有了陶勿用的包庇,她才能借臨時幫手之名,光明正大地躺在游醫館里睡懶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