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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戚楚蕓狀況逐漸安穩平定,瘋癥不再輕易發作,蘧伯言便即帶其來到苗女阿鵑的花園內閑逛玩賞。
阿鵑是個好客之人,她自以為知道些許內情,沒有多想就帶著戚楚蕓去各處嗅花香、去澆花、去鏟草松土,起初二人相處得也算是不亦樂乎。
“瘋師姐”自來到北鎮后便沒再出過幾天屋門,先前在軍營生活時更是像只“珍禽猛獸”般被鎖在牢籠內不能自若行動。此番見到久違的花兒、聞到久違的花香,頓時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后來,戚楚蕓緊靠著一朵半開未合的“金眸子”觀察許久,她不知為何迷迷糊糊地便咬了上去,適才仍在另一邊打理花園的阿鵑見狀,驚呼不妥,講道。
“姐姐,這是毒花,你可別吃了呀”
戚楚蕓哪里聽得進去阿鵑的勸說,她反而嚼越有滋味,越嚼越精神,最后只把吃剩下的籽吐了出來,整個花苞都沒有,只余下空寥寥的一株草。
“不好了,不好了伯言你快來,出事了”阿鵑急得直跺腳,忙喚蘧伯言過來。
“阿鵑姑娘,怎么了”
“她把奴家的花吃進肚子里去了”阿鵑回道“這可是毒花,無藥可解”
“我我這便去找郎中”
說罷,戚楚蕓仿佛毒性發作般,捂著頭搖搖晃晃的便要倒下,所幸蘧伯言身手敏捷,及時攙扶住她。
“先把師姐搬到我的屋子里吧”
二人協力將“瘋師姐”安置在阿鵑的臥榻上,蘧伯言隨即離去找尋郎中。然而他不過才走開幾步,戚楚蕓便猛地清醒回來,頗為反常的冷靜,問道“姑娘,你這花兒還有嗎”
阿鵑困惑道“方才你不是毒發昏頭了嗎”
“我想我是毒發了,可是”戚楚蕓徑自解開頭上的繃帶,像是松了一口氣似的躺在那里,披頭散發,似癲若狂“這種感覺,許久未曾有過了。”
阿鵑不解,但心善的她還是端著一盤花走了過去,說“你很喜歡花對吧我也很喜歡,小時候在苗寨里頭到處都是。花兒們爭奇斗艷,那里每一年都有花王比賽呢”
“丫頭,我現今身在何處”她慢慢坐了起來,看起來毒花并沒有麻痹她的四肢。
“師姐你在我的屋子里啊。”阿鵑若無其事地回道“你要是喜歡我的花兒,我可以把花種給你”
戚楚蕓似笑非笑,譏嘲道“哼,我問你,此地可是龍虎山莊”
“什么龍虎山莊”阿鵑撓了撓頭,說“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竟敢說你不知道”戚楚蕓話鋒一轉,那雙似惡鬼般,既可憐又可怕的眼睛,一側仍有完整的皮膚、另一側已然面目全非。她端詳著眼前的苗女,怒斥道“快說,我現在在哪”
阿鵑端著花盤不住地往后退,忽然雙腿一軟,直接摔了個底朝天,花盤也跟著摔碎了。
出人意料的是,那“瘋師姐”看毒花落在地上,立刻飛撲上前,像餓狼、像野犬,瘋狂地啃食著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