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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初次相遇業已過去接近一年,當時符文濤還是身負使命的符家死士,將慕容嫣活著帶回符家就是他活著的唯一意義而今時過境遷,他已經徹底轉變了立場,卻依然無法猜透慕容嫣和那位少年劍客的心思。
一個善于觀察的人可以通過分析別人的行為、性格,推論出他的下一步計劃是什么。但是這種尋常的邏輯放在這二人身上完全行不通,他們的不合常理之處不僅局限于他們本身,而是與之接近的所有人都會迅速被耳濡目染地影響。
在思考究竟是何緣由的時候,每個人心中都早有答案。
“我們來這里,不就是為了把慕容小姐救出來嗎”在回到客店的路上,符文濤突然問道“為什么不先答應那女人”
白鳳道“很簡單,因為他們永遠不會成為我們的朋友。”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意這些”符文濤頗為暴躁地攔下對方去路,續道“我們目的達到不就好了”
白鳳同樣回以顏色把符文濤推開,默然不應。
少時,二人回到客店小憩。不一會兒,阿郁和俞珂都喊他們醒來,只道有一位風雅公子在外候見,在他身旁,還有一個模樣恐怖的壯漢。
符文濤對此不以為然,白鳳則相反,他馬上回憶起來這是何人,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便前去會客。
來者身穿一襲藍白綢緞,輕搖紙扇,相貌俊朗,氣質非凡,他見白鳳衣衫不整地出來相迎,立馬會意,自己也離席前去相邀。
“白公子,別來無恙。”
白鳳拱手回敬道“你是,宇文軒宇文公子”
“正是在下。”宇文軒用紙扇指了指身旁的小廝,介紹道“還有,這是我的貼身護衛朱鈿。”
那莽漢拱拱手,敬道“朱鈿,見過白公子。”
“昔日的大將軍,怎的淪落到這般田地”宇文軒訕笑道“住這種地方,太委屈你了”
“宇文公子到此,怕不只是要告訴我這些事情吧”白鳳盛情相邀宇文軒一起入席,再喊客店小廝盛來美酒三杯。
朱鈿這時拒絕道“白公子,我不能喝酒。”
話音未落,符文濤應聲而至“這酒我喝”
眾人望著這斷臂劍客將美酒一飲而盡,算是暫且算是結識了。
“這位是”宇文軒看向符文濤,問道。
“我叫符文濤,既然你與白兄相識,我們也便稱得上是朋友了。”符文濤清了清嗓子,又問白鳳說“白兄,你現在愿意跟我解釋了嗎”
“解釋什么”
“為什么不答應梅星河的事情。”
白鳳笑道“為這種人辦事,你想過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了我有一個朋友叫蘇青,他曾經就在大太監梅麟手底下干臟活,最后他連自己老婆都丟了,可笑嗎”
“大太監梅麟”宇文軒沉思半刻,忽然站起來左右踱步,緩緩道來“據我所知,大齊朝廷內部如今有兩大派系,一派是大太監梅麟為首的官宦集團,另一派則是大齊國師司馬荼為首的太平道眾若是不甚卷入黨爭,后果確實難以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