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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僧在晉陽城外客居多日,苦于城中守衛森嚴而久久不能進城,沒想到居然因禍得福,遇上了舊人。”和尚端起手掌過去向白鳳一行人敬道“白少俠如今身在朝堂之上,依然在暗中對抗太平道眾嗎”
見其一身行者裝束,后背掛著斗笠,布鞋的鞋面打了好幾個補丁,風塵仆仆,顯然是長途跋涉而來。
白鳳回敬道“覺心和尚你何故畏懼城中守衛,晉陽地界可有佛寺百余座,理應對其他來訪的僧眾竭誠歡迎才是。”
“自從清涼山一別,我接受了玄清大師的伏魔杖,決意要云游四方,走訪各處聚集的太平道眾,讓有違法度人倫的邪魔接受天誅久而久之,自然就被太平道視作眼中釘。”
阿郁和符文濤滿是震撼,一前一后附和說道。
“覺心你怎么不跟我們倆說原來你還做過這么多事情”
“可見,大家都是志同道合之人。”
白鳳招手相邀,把眾人引領至遠離河水的地方隱蔽起來,路上繼續問道“不知覺心可有意加入我等,共討邪道”
俞珂和蘇青二人則像兩個毫不起眼的馬倌一樣在最后面牽著馬,每想問一句話都會立刻被別人用更富有情緒的話語搪塞過去。
“有一件私事,不知當講不當講”覺心說道。
“有話直說,白公子不比看上去那樣嚴肅。”符文濤話音未落,阿郁又饒有趣味地拍了拍白鳳身上的將軍甲胄,豪邁地講道“這身衣服可真氣派”
覺心禮貌地回以一個微笑,隨即問道“夢蝶怎么樣了那日,跟在我左右的苗女,當時走得太匆忙,還有很多話忘記要說。”
“夢蝶姑娘在清涼山下的醫館安頓得很好,當地百姓聽聞那里多了一個苗醫,搶破頭都要去看病。”白鳳道“時人都說,清涼山下有丑娘,面若蛇蝎,心似菩薩。”
“那就好,那就好”覺心松了一口氣,本該值得高興的事情,他卻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問道“敢問白少俠,不,白鳳將軍,你認為太平道真的無藥可救了嗎”
白鳳聽罷,臉色也變得陰郁起來,說“你這是什么話”
“就在這里停下吧。”覺心把眾人叫住“這些話小僧不怕當著眾人的面說。我游歷四方,見過太多悲歡離合。緣起緣滅,皆系因果循環,我佛慈悲,教導世人今生向善以得來世厚報,而太平道呢相傳,他們師承自大漢末年為平民百姓高舉義旗的黃巾軍,一句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引得無數信徒舍命追隨,然而折戟沉沙過后,都成過眼云煙,司馬荼一行人吸取了前輩的教訓,選擇走向完全相反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