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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高洋結束審判后當夜便馬不停蹄地進宮述職,此事表面上攻擊的是高皇后,實際上卻奪走了太平道的立足之根。
鮮卑巫女、傳說之人,長生之血
顯然,這也是直接關系到高系皇室存亡的頭等大事。
然而適才攝政三日,受驚未穩的高皇后對此不以為意,她滿心掛念的只有中衛將軍白鳳是否得到了應有的處置。
“母后”太子欠身相敬,站在堂下安慰帳中人,“白鳳將軍他并非刺客,是他從火海中救了你。”
兩個侍女分別高舉蒲扇伺候在白紗帳旁,高皇后在榻上休養了一段時間,看似仍未醒轉。
“我要你告訴我,他得到什么懲處了嗎”
太子回道“兒臣正式為了商討此事前來,現今白鳳將軍還羈押在大理寺,未做懲處。”
“什么”皇后怒嗔“他差些殺了我,你居然放他安然無恙地回去”
太子道“母后,此事另有內情”
“什么內情”高皇后忽然從帳中走了出來,雙眼迷蒙,神色黯淡“他不過就是一介螟蛉子,我看在兄長的份上,親自為他封爵賜官,白鳳非但沒有心懷感激,還要拿死去的兄長來威脅我”
高皇后怒而踢翻一旁的矮桌,桌上的公文奏折霎時散落滿地。
“皇后息怒。”左右婢女、門前守候的婢女立馬跪下求饒。
“此子還未遭逢千刀萬剮,已是莫大的寬容。”高皇后話畢,太子沉吟不答。
少頃,皇帝駕到,其聲先至。
“參見皇上。”婢女成群,皆要上去問候。
皇帝道“全都出去吧。”
“是。”眾婢齊聲附和罷,領頭的大姑姑像只出巡的水鳥似的,帶著一幫小崽子排好隊伍,然后整整齊齊地走出屋門。
全由紅木做成的大門輕輕掩上后,高皇后更加跋扈,指名道姓地唾罵白鳳道“這異姓的螟蛉子,皇上還要留著嗎當初我舍棄一切家業追隨皇上一路走來,難道就是為了在今天受他這般的侮辱”
老皇帝看著結發妻子落下羞憤的淚水,不禁哀嘆了一聲“高贅本可以親自領受這一切,他為何會選擇一走了之呢”
“皇上”
“無非就是害怕日后遭逢清算,致使高家蒙受大難他最大的愿望是保住自己的親人,或者說整個高家軍,由高贅一手創立的高家軍,起初就是為了保存高氏一脈而存在。”老皇帝看向太子高洋,續道“既如此,我們何不做個順水人情保存他的血脈高家軍雖名義上隸屬于朝廷,但實際上卻是高昂、高惜君兩姐弟依靠昔日北鎮之名望所豢養的私兵,我們需要這股力量用以平定江山。”
高洋附和道“父皇此言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