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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驚天動地的發現,寬闊的大平原上,竟然憑空出現一個數千多人的騎兵軍團,他們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旗幟鮮明,紅晃晃地寫著“齊”字。
渭州城的大門徐徐敞開,埋伏在四周的北鎮探子業已將親眼所見把周國和齊國聯軍之事記在心里,然后馬不停蹄地趕回去復命。
北鎮人得知此事,距離周齊二國正式結盟已經過去整整一個月。
城墻哨樓上的大周士兵看見這些北鎮探子慌不擇路,在城墻上擂鼓作歌,竭力嘲笑。
隱秘行軍初得成效。
駐軍的長官渭州太守邵子茹提前三日收到宇文軒的來信,得知高家軍大駕光臨,特意設下酒宴款待。
邵子茹此前并非任何前線軍官,甚至可以說他連軍人都算不上。
作為來自西域塔什庫爾干的粟特族商人之后,他的父親作為仆從跟隨突厥公主遠嫁到周國以維持同中原的聯系,然后在周國與漢族女子成家立業。邵子茹在來到渭州以前,一直待在遠離戰爭的涼州,在涼州刺史的麾下做小吏,沒有分毫武功韜略。
他生來和善,與人圓滑,雖然一張異族面孔卻也不會讓人心生芥蒂。
“久仰高家軍大名,今日一見,真是大開眼界啊”
高昂手里拿著戰盔,身旁兩名戰將相隨,從心所欲地問了一句“請問閣下是”
“在下渭州太守邵子茹。”
“不認識,哪來的黃口小兒周國難道沒有善戰之人了嗎”高昂不客氣地說道“我與周人交戰多年,從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宇文軒見高昂口出粗鄙之語,登時上前回道“高將軍,此戰我等乃后援,為了避免軍心不穩,特意調來一批新兵,以及一位從未上過戰場的官吏。邵子茹,不通兵略,但精于內政。”
邵子茹附和道“請高將軍息怒,王上絕沒有怯戰之意。”
“楊忠呢”高昂繼續問道“你們的楊忠將軍何在”
宇文軒無奈笑道“高將軍還在懷疑我們哈哈哈,請將軍放心,楊將軍目下正在西域邊陲平息叛亂,無暇抽身至此,我們大周不會也不能做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把戲,此戰事關中原、天下百姓的生死存亡,還望將軍擯棄前嫌,共抗蠻夷”
“不愧是宇文公子,實乃心懷大義之人。”高昂把頭盔交給旁人,拱手敬道“是高昂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宇文軒也連忙拱手回道“豈敢豈敢。”
說罷,眾將士在城外扎營下榻,徒留高家軍中的軍官進城參加酒宴。
邵子茹盛情相邀各位入席落座,幾乎與此同時,宇文軒的隨從朱鈿匆匆趕來。
見他和主人耳語罷,宇文軒當即發難,只道“方才點兵,高家軍少了兩千人白鳳將軍也不見了,高將軍可否向我等解釋一下”
高昂故作高深地說道“宇文公子,白鳳將軍此去乃是執行軍務,我們這邊不用等他入席,只管等待前方傳來捷報。來,喝酒”
宇文軒半推半就地喝下這口苦酒“大鈿,慕容嫣在營中嗎”他掩嘴耳語道。
“慕容嫣也不在,不過那個叫阿珂的小廝倒是還在營中。”朱鈿如是答道。
宇文軒道“找到她,想方設法問出點事情來。”
朱鈿聽罷,拱手告退。
月亮降臨,影單行只。
俞珂還在收拾著營帳,想給還沒回來的慕容嫣搭好一個暖和的床鋪,各種擔心和顧慮從未停止過涌上心頭,不過,她只能相信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