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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果然沒有追兵。”宇文軒一改昨日懷疑的態度,再次向白鳳展示好意“白鳳將軍,昨日是我一時魯莽,冒犯到諸位了。”
白鳳面無表情地下馬,從包袱里拿出一套“血衣”,隨即在道旁的雪堆里挖出一個洞,就地埋了。
慕容嫣依稀回想起昨晚白鳳浴血而歸的恐怖景象,隱約乍現的血腥味似乎重新回到口鼻間,她心里三番四次地鼓起勇氣才敢去面對他。
“都死了嗎”慕容嫣問道。
“沒有,大部分人都活著。”白鳳回到馬背上,對同伴招招手“繼續走吧”
宇文軒對于被白鳳無視甚感不滿,駕馬攔在路中間,又追問道“白鳳將軍,你當真不想解釋自己昨夜到底做了什么嗎并非在下不相信你,但是你這樣一意孤行,差些嚇得尊夫人昏死過去,我可不愿就此背上莫名其妙的罪責。”
“王子殿下說得有理”鐘子期走在最后面,故而需要提起嗓子說話“我們既然是同伴,要做什么事情之前至少得先告知一聲吧,雖然確實從朔州全身而退了,不過我們確實有些驚魂未定。”
面對眾人的苦口勸說,白鳳一笑置之“哼,別忘記你們是自己跟來的,我要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情,沒有必要告訴你們。要不然,你們自己走”
朱鈿聽罷,毅然為自家公子講道“宇文公子這般虛心待伱,你幾次三番這般無禮,是何居心”
“喂喂喂,宇文軒,你好像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白鳳回頭瞥了對方一眼“你的答案是什么”
宇文軒道“就目前的狀況而言,我只想知道將軍有沒有背叛盟軍,將軍到底是在為戰事做準備,還是想當逃兵猶未可知。”
“嗯,很現實的答案。”白鳳道“不過,這不是你的心里話吧”
話畢,白鳳策馬揚鞭,先行一步,俞珂牽馬跟從,慕容嫣坐在馬上扼腕嘆息,問俞珂道“鳳哥哥怎會變得如此跋扈”
“什么義兄從前不這樣嗎”俞珂后知后覺地嘟囔著“我眼中的義兄一直都是嘴硬心軟、嫉惡如仇之人。他教導我時嚴厲得近乎沒有感情,但是之后也會展現出溫柔可靠的一面;對待下人、婢女,看上去經常打罵,實際上是在找借口把她們趕走,離開晉陽這個是非之地;與那些壞人爭斗,寧可不擇手段也要斬盡殺絕,他在救慕容姐姐之前,就已經殺了許多人。”
慕容嫣沉默了。
“而且以上這些事件的內情,都是在成功救出慕容姐姐以后我才清楚知道,此前義兄一直都瞞著所有人。”俞珂不知是喜是悲,續道“本以為我永遠都不會知曉”
武川鎮就在不遠的眼前,白鳳孤獨的身影慢慢往人群靠近。
白色的大地開始沾滿腳印、車轍印,往來過客身份各異,有結伴同行的、有自己一人的、有滿載貨物的馬車、也有孑然一身的苦行僧。
經過時,無數對雙眼或有或無都看過白鳳,然而皆被他那過度謹慎的性情無情拒絕。
“哥哥,你要花嗎”一個挎著花籃的小女孩跑了過來。
“現在不是冬天嗎哪來的花”白鳳不想搭理,正欲駕馬離去。
女孩說“這是我家養的花,不管春夏秋冬,它總會開花哥哥,你要一支吧”
聲音越來越遠。
白鳳走到武川鎮城門前,遇見有關卡設防,終于停下腳步,下馬歇息。
“怎么不走了”慕容嫣率其他伙伴來到白鳳跟前,手里拿著一朵可愛的小黃花“諾,給你的。”
“做什么要突然送花給我。”白鳳略表謝意,把花插在衽間。
慕容嫣道“怎么,進不去嗎”
“不妨聽聽他們說什么。”白鳳嘆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