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打量這個女人,她坐姿端正,微卷的長發垂肩,皮膚白皙,身材苗條,上揚的嘴角,有一種自信的銳氣,總之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女,只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好似覺得這個世界沒有什么是不能被原諒的
老李向我招手“昭陽,過來和你說點事兒。”
“房租的事兒吧,下個月發了工資,我一起交,成嗎”我帶著做作的笑容說道,畢竟拖了老李這么久的房租。
“是房子的事情呃這個房子已經被這個姑娘給買了。”
“你把這個房子給賣了是哪個二傻愿意買你這套經不住地震晃兩下的破房子”我看著女人“咋呼”道,在面臨無家可歸的危機時,我可顧不上她的高雅和漂亮,先怒了再說
老李尷尬的看著皺著眉的女人,許久對我說道“你今天晚上搬出去吧,前面幾個月的房租,我也不和你要了”
“老李,你怎么年紀越大,活得越像孫子呢你就算要賣房,也提前通知我一聲吧,這大下雨天的你讓我到哪兒去找新房”
“先找個酒店住一下嘛。”老李絲毫不在意我的感受說道。
“你丫連房子產權都沒了,別和我說話”我嗆了老李一句,又對陌生的女人說道“房子現在是你的了,我繼續和你租成嗎”
女人搖了搖頭“我買了是自己住的,沒有租的打算。”
我頓時就不淡定了“姑娘,你沒事兒吧,你開著上百萬的豪車,來住這個破房子你是存心和我過不去的吧”
女人沒有理會我的憤怒,語氣平靜的說道“給你一個小時時間搬出去”
她話沒說完,我便打斷“不搬你見過提前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讓搬出去的嗎”說完也緊挨著女人往沙發上一坐,女人本能的向另一邊移了移。
我點上一支煙,掃視這套陳舊的屋子,心中溢出失落感,2年前,我來到蘇州就一直住在這里,在這間屋子里,我渡過了人生中最難捱的一段時光。
在這里我和客廳的座鐘哭訴過,和臥室里的那盞陳舊的落地燈徹夜傾訴過,這里的每一個物件,都好似我共患難過的至交好友離開這里,便意味著丟掉了活著的寄托。
從我口中彌漫而出的煙霧讓女人厭煩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另一側。
我愈發的覺得自己夠衰,好似壞事兒商量好了似的全在今天撞上我,找我的不痛快。
片刻之后老李對僵持著的我們說道“我家里面還有點事兒,房子的事情你倆慢慢商量吧”說完不等回應,好似丟掉了一只燙手的山芋,腳底一抹油,踩著滑輪似的,提著包就向門外走去。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女人。
窗外,大風伙同著冷雨又開始肆虐了起來,這樣惡劣的天氣更讓我不愿意搬出去,決定坐著和這個女人死耗,反正我窮得就剩時間了。
我和她搭話“姑娘,敢問尊姓大名”
她不茍言笑的回應我“重要嗎”
“當然重要,我得知道是哪路來的神仙讓我在這個冷雨夜淪落到無家可歸”
她沒有理會我言語間的諷刺,依舊冷言回應道“你現在只剩40分鐘時間了,40分鐘后你不搬,我報警。”
我剛準備發作,電話響了起來,我沖女人皺了皺眉,才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看了看號碼是樂瑤打來的,又是一個讓我煩躁的女人。
我不耐煩的接通電話“又怎么了,不是給過你錢了嗎”
樂瑤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昭陽,明天是周末你能不能陪我去醫院做個復查”
“你肚子里懷的是我的嗎你不能找朋友陪嗎你當我很閑,是嗎”我機槍掃射似的說道,試圖在氣勢上讓她打消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在這個城市,我就只有你一個朋友。”
“樂瑤你弄錯了,我們是ao友,不是朋友知道什么叫ao友嗎”
樂瑤不理會我,低聲說道“我一個人真的很害怕你不來,我就這么自生自滅復查我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