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住在這個單身公寓的第一個夜晚,但我做了人生中一個最重大的決定,我寫了兩封信,一封是準備明天給米彩的,一封是做完這次促銷方案后給陳景明的辭職信。
我知道,當我選擇將米仲德的權力陰謀告訴米彩時,也意味著失信于方圓,更愧對了陳景明的知遇之恩,我沒有臉繼續待在寶麗百貨,辭職是我唯一能夠選擇的路。
拿起筆,做了個深呼吸,我幾乎沒有思考,用最快的速度寫好了兩封信,然后將筆折斷扔進了垃圾簍里,筆是無辜的,可是我的情緒需要發泄,我親手毀掉了自己的前途,甚至還有方圓和陳景明的前途。
想起樂瑤為了我的工作前途所做出的犧牲,我心中又是一陣窒息,雖然這個決定堅守住了自己內心深處的那點兒信念,可是卻辜負了真正關心自己的朋友們。
我將兩封信折疊好放進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雖然我不后悔自己的選擇,但卻知道接下來將要渡過的這個夜是無眠的,我想喝酒,越多越好,然后醉倒在床上,蒙頭大睡,再不管這些現實的繁重。
aa有空,我還想和聊聊,不一定要聊自己對于人性的選擇,隨便聊聊就可以。
aanb正坐在一個角落里喝著啤酒,依舊活得不像個女人,雖然有一副美女的皮囊。
aa這才意識到我的到來,向服務員打了個響指,服務員隨即給我拿來一大杯扎啤。
aa看著我笑,言語調戲的問道“怎么了,昭陽又被生活給揍了么”
“差不多吧,你還真夠了解我的啊”我說著端起扎啤喝了一大口。
“要不然你這么晚來我這里做什么。”
我沒有言語,把啤酒當成了水往自己嘴里灌,直到被酒液刺激的腦袋一陣陣冷痛才停止。
aa就這么看著我,偶爾自己也端起啤酒喝上幾口,直到我停下來才問我“說吧,生活又怎么讓你不痛快了”
我沉默了許久,才說道“你說我們都是偏理想主義類的人吧,明明帶著理想,帶著心中的堅守去生活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為什么現實偏偏要給予我們這么多的掣肘呢”
aa想了想對我說道“其實這么多年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以理想主義的方式生活著也沒什么不對,但是前提你要有物質做支撐,比如我這座音樂餐廳,它現在能養活我,我不用為物質擔心過多,所以我可以繼續這么理想化的生活著,如果當時沒有那不知姓名的顧客在生死關頭給餐廳支援的10萬塊錢,讓餐廳得以繼續經營下去,我又到哪里談理想呢”
aa,你說的沒錯理想化的活著也需要物質作為基礎的。”
aa確實說的沒錯,以這次我遭遇的事件為例,如果我有足夠的經濟基礎做保障,不必為工作前途操心,方圓和陳景明也已經在寶麗身居高位,那么我完全可以沒有任何后顧之憂的告知米彩這一切,來成全心中的良知和信念。
即便明白了以理想主義的方式生活需要物質做支撐,可我仍不打算再改變自己的決定,我還是會將米仲德的權力陰謀告知米彩,也許在內心深處,哪怕因為這件事情讓我丟掉了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工作前途,仍覺得是值得的。
aa只是抽煙陪著我,我們之間沒有再交流,這種不交流源于我們以理想主義的視角將這個現實的世界看得太透,看透了也就累了,不愿意再說些什么了。
aa的臉都模糊了起來,于是趁熱打鐵的又要了一杯高烈度的白酒一飲而盡,這種帶著酒醉目的的豪飲,讓我的暈眩感越來越強烈,最后就這么在的面前趴在了桌子上精神世界是清靜了,可明天的現實世界恐怕又是一片狼藉。
aanb的閨房里,才記起昨天很刻意的把自己喝高了。
aa睡在客廳的沙發上還沒有醒,看看時間,已經7點半,也沒有打擾便輕輕帶上門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