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彩放下了自己的行李箱,看了看桌上擺著的泡面問道“你中午就吃個嗎”
“吃泡面省事兒。說完看了看她的箱子又問道“你是來收行李的嗎”
“嗯,來拿幾件衣服,明天下午的飛機。”
本來就糟糕的心情因為米彩的回答更加糟糕了起來,以至于不愿意再說話,端起已經泡爛的面吃了起來。
米彩看了看我,也沒有再多言,拖著行李箱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看著她消失在我的視線中,忽然不愿意再吃泡面,繼而找了件外套給自己披上,打算到樓下走走,再去便利店買上一包煙。
室外,太陽毫不吝嗇的往地面撒著溫暖的光線,風雖寒了些,可卻吹動了那藍天上的白云,一切美得好似在安慰我那一片狼藉的靈魂。
買上一包煙,坐在便利店門口的電動木馬上抽了起來,心中什么也不愿意去想,卻又一次體會到那種得過且過的糜爛。
我有點煩自己,便從口袋里摸出幾個硬幣,然后塞進了電動木馬里,于是身體便跟著木馬搖晃了起來。
幾分鐘過去,木馬停止搖晃,我又投了一個硬幣,就這么周而復始了起來,卻懶得理會路人或嘲諷或不理解的目光。
搖晃中又為自己點上了一支煙,然后習慣性的抽出了煙盒上的薄膜,覆在眼前向天空張望著。
我好似又看到了那座城池的輪廓,心中充滿了驚喜,于是更迫切的想看清楚那城池里的女子,可是除了長發垂肩,我仍看不清她的面貌我的心中愈發焦急,因為害怕丟掉這一閃而逝的機會后,便再也看不到這座城池和城池里的女子。
我恨不能從木馬上站起來,卻忽然被耳邊傳來的聲音打破了這幻象。
天空的城池漸漸消失,可米彩的面容卻越來越清晰,她又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問道“昭陽,你在干嘛呢”
“坐木馬玩啊”我說著又往投幣口里塞了一枚硬幣,于是木馬又唱著兒歌搖晃了起來。
“不會超載嗎”
“不會,我經常坐著玩”
“哦那你給我玩一會兒吧。”
我指了指旁邊的那輛電動木馬說道“你去坐那個,我還有好幾個硬幣呢”
米彩放下了自己的行李箱,然后爬上了另一個電動木馬,我扔了一枚硬幣給她,道“你塞進那個投幣口就行了。”
米彩點了點頭,隨即將硬幣塞了進去,然后木馬便唱著歌搖晃了起來。
我沒有再理會身邊的米彩,繼續抽著煙,隨著規律的節奏搖晃,想著自己的心事。
“昭陽昭陽,你能再給我一枚硬幣嗎”許久,米彩又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又扔了一枚硬幣給她,也想往自己的木馬里投上一枚,卻放棄了,因為我知道米彩還會和我要,而我的手上只剩下兩枚硬幣了,看她那不亦樂乎的模樣,索性讓給她玩兒
果然幾分鐘過后,米彩又和我要硬幣,這次我直接將兩枚硬幣都扔給了她,她和我說了聲“謝謝”后便又開始玩了起來。
這時候奇異的現象發生了,原本那些該嘲諷的目光統統變成了善意的笑容,我有些不懂這樣的轉變,再往身邊的米彩看了看,才明白,一個男人玩這樣的木馬便叫神經病,而一個美女玩兒,便叫童真。
看看,我們之間就是有這么多的不平等,我又何必以卑微的靈魂卻渴求她遷就于我呢所以她愛去美國便去美國,我不必因此而失落。
“昭陽,你在想什么呢”米彩問我。
“玩你的,別管我。”
米彩從木馬上下來,又走到我面前,對我說道“我請你吃飯吧,你剛剛的泡面都沒吃。”
“我就下來買包煙,回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