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彩不言語,身子卻往后仰了仰,與紙巾上的大鼻涕保持著距離。
我有點無趣的將紙巾扔進了紙簍里,抱怨,道“我這么惡心你,你能給點反應么”
米彩依舊一臉平靜的對我說道“你這樣低級趣味的人,我越搭理你,你越來勁你啊,趕緊把姜湯喝了,我收拾一下該睡覺了”
我終于收起了那顆作祟的心,端起已經涼了些的姜湯幾口喝完,然后將碗遞給米彩,米彩接過,準備離去。
“等等”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喊住了她。
她回眸卻未笑“怎么了”
我難以啟齒,最終選擇了一種隱晦的方式問道“有沒有覺得我們之間沒有想象中那么接近,就好比現在雖然在一間屋子,卻”
米彩沉默了一會兒后看著我說道“也沒有想象中那么遙遠。”
我注視著她,或許她是對的,我們并不遙遠,可卻是一片彩色的葉子,落在了一顆卑微的心上,但還是鼓足了勇氣說道“年初一和我回徐州吧,那里過年會很熱鬧。
“你上次和我說過了。”
“你說你要去美國過年”
“嗯,可是我現在回來了。”
“所以,你無路可去,只有和我去徐州了”
“是啊、是啊我無路可去了,你收留我吧。“
我欣喜若狂,而她笑了笑,在我的欣喜若狂中離開,我卻忘記了和她說聲晚安。
這沒關系,因為我從來不喜歡在喜悅中說晚安,因為這會打斷我的喜悅。
這個夜,我做了一個夢,夢中一只彩色的蝴蝶落在我的掌心中,如此賞心悅目,我帶著貪婪注視著她,卻不必擔心,因為捕捉后的掙扎而擦掉她美麗的色彩,她一直停留在我的掌心,許久才扇動翅膀,我抬頭用目光追隨著她,卻忽然看到那座晶瑩剔透的城池,漸漸與彩色的蝴蝶融為一體。
夢中我便想明白了也許那只彩色的蝴蝶便是那長發垂肩的女子。
次日醒來時已經快到中午,習慣性的打開手機看時間,卻發現了一條樂瑤發來的信息,她讓我起床后給她打電話。
我當即給她撥了過去,她很快便接通了電話,我問道“你有啥事兒”
“今天中午你約米彩吧,我請她吃飯,再幫你解釋一下昨天的事情。”
我笑了笑道“不用解釋了,我們現在沒問題。”
“哄好了”
“不能算哄,但是沒問題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剛想回答,樂瑤卻又說道“是我多問了,如果她真的在意你,一定會原諒這本身就子虛烏有的誤會。”
我沉默著,心中也覺得樂瑤說得有道理,此刻我絕對相信米彩是在乎我的,可昨天晚上我卻為什么沒有表白呢
我還是有些不太過得去那道坎,因為一片彩色的樹葉落在一顆卑微的心上,樹葉暫時找到了棲息之地,可卑微的心卻怕自己留不住那片彩色的葉子,因為葉子的離開只需要一陣吹過的風,除非我有能力筑起四面圍墻,擋住那該死的風,可現在的我夠能力嗎
結束了和樂瑤的通話,我還沒有洗漱便點上了一支煙坐在床上吸著,煙吸了一半,猛然又想起了樂瑤,如果我帶著米彩回徐州了,她怎么辦
她是特意從北京趕回來陪著我的,我總不能讓她孤身一人留在蘇州,可也不能帶她和米彩一起回徐州,因為這太不合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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