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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過去,館驛之中,忽然來了一位破衣金丹。
此人衣衫襤褸,神情淡漠,引著館驛修士,前往曲沃禁地涼薄宮
想到即將面見介休老祖,便是景灼等老祖人物,都目光暗藏一絲期待,唯有寧凡,心如止水。
思索的,則是如何應付介休
介休此人,雖是初期,亦沒有偽神意,但比起老儒宋易,卻更讓寧凡重視。
此人探查自己三日,三日中,其神念未曾波動一分,甚至,若非自己修有念神訣,對念力感知敏銳,根本無法發現此人探查。
此人神念,好似寒焰,極其類似劍念
且三日神念無波,此事,寧凡都做不到
心如止水,這心境,不足以如此。介休的心,已然心如死灰
修此心境,必須心死,若想心死,必定經歷過世間涼薄。涼薄宮此宮寓意非凡。傳言寒衣宗老祖介子推,奉晉祖立國,卻備受埋沒,最終,甚至被晉祖一火焚死。
天下涼薄,莫若晉祖大晉心死,莫若寒衣。
心死這二字,似乎是介休神念瞞過自己的原因。其中,涉及了一些感悟,明明飄在身前,卻抓不透。
思索間,眾人穿過城中喧鬧,越走越靜,四面更是開始冷寒,漸漸深入禁地之內。
一道道陣光,一個個寒意弟子幽獨來去,每行十里,寒氣更甚一分禁地最深處,一座冰山詭異浮現。
冰光承幽藍色,其中掏空,建為宮室,名為涼薄。
此宮,除了少數寒衣宗長老,無人可入便是引路弟子,也萬萬不敢進入
“你退下吧”宮殿之內,沙啞一聲。
“是”
在此聲音現出同時,一股被探測之感,紛紛出現于眾金丹體內。
除卻寧凡,便是素秋、景灼等老祖,都是身軀一顫,修為毫無保留被人探知。
而景灼,已是半步元嬰,本身修火,對那好似寒焰般熄滅的神念,心頭大震
“寒念好詭異的寒念傳言寒衣宗修士,一入元嬰,便可修煉寒念,甚至曾有一代老祖,以元嬰后期修為,開辟出了寒識”
寒識,自然是識海的一種,當年那寒衣宗元嬰,能開辟寒識,亦是獲得過極大機緣,憑詭異寒念,甚至可以一戰元嬰巔峰的大修士
早已見識過介休神通,寧凡并無詫異。
在宮中之人相邀之后,隨諸人進了涼薄宮。
宮內空空如也,唯獨立著一個衣衫襤褸的禿頭老者,眼眶凹陷,怕是有兩千年骨齡。
其雙目似瞎,但眼眶對準眾人之時,除寧凡外,皆升起一絲心亂之感,這是面對前輩人物時的惶恐
而寧凡,對老者的空洞目光感知更深,這一刻,他升起一種錯覺,盯住自己的,并非老者的瞎目,而是整座冰宮
此人便是寒衣宗主,介休
他目光掃過諸人,唯獨在寧凡身上逗留三日,他沒看透此子底細,今日,借了涼薄宮的涼寒之力,竟仍未看透。
如此,只有等之后,那人親自到來了
“周明道友,幸會”介休僅對寧凡抱拳,但更多寒念,卻暗暗向后者卷來。
“幸會周某加入修衛之事,仰仗道友相助了”寧凡微微一笑,劍念全出,墨色起,震碎寒念
這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擊,實則,已是介休與寧凡的全力交鋒識念之爭
但其結果,卻是介休的寒念,弱了寧凡不止一分。
其他老怪,只見墨色一閃,根本不知發生何事。
而介休,心頭雖驚,表面卻好似無事一般,開始履行編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