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固執之極,當這固執用在感情上,便是至死不負的一往情深。
除非她殷素秋死了,否則她不會舍卻寧凡,絕不會。
“周公子,未雨看不透你,難道你就不擔心素秋妹妹的飛升之事么以她的資質,化神便在頃刻,若是化神成功,便會”
“便會飛升么想不到,我所有的女人之中,素秋會是第一個飛升之人,她的前途一片大好,這很好。這說明我的眼光,很不錯。”
寧凡幾乎自負地說道。
他很少自負,但自己女人被人夸耀,他就是會高興,比夸他自己都高興。
就好似一個傻爹傻媽,被人夸獎孩子聰明、聽話,就會樂呵半天。
寧凡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我擔心的,只有兩件事,一是這傻女人為了怕我生氣,拒絕飛升”
寧凡剛說完第一點,綠珠立刻冷笑,“不可能四天飛升名額,極其珍貴,那殷素秋不可能為了區區兒女情長拒絕名額”
“你不了解她。”寧凡懶得理會綠珠。
“其二呢”澹臺未雨淺笑一問。
“其二么幸好我當初克制欲念,沒有要了她。聽說紫府學宮的女修飛升,要求極其嚴格,若未有明媒正娶的道侶關系,決不允許女子破身,否則以失貞論。若有道侶,則道侶必須符合正道修士資格才可。周某自問,不是什么正道修士,好在與殷素秋沒有明媒正娶的道侶關系,更未破她貞守,倒也不怕影響她飛升。”
“噗”
澹臺未雨竟然笑了,她笑了。
不得不說,她的笑點很奇怪。
其實她笑也沒有什么不對,在她看來,寧凡擔心的問題必定是正經之極,比如說飛升的安全問題。結果,寧凡擔心的是有沒有破殷素秋的身。
這個男人啊,腦袋里裝的是什么,粑粑么
“告辭”
在澹臺未雨巧笑之時,寧凡卻并未多看她一眼,豁然站起。
他沒有多問殷素秋的飛升細節,其中的飛升陣法、通道,多半涉及紫府學宮的隱秘,甚至澹臺未雨都未必知。
且寧凡相信,自己在南天仙界沒有仇家,殷素秋飛升至南天很安全,加入紫府學宮亦很安全。
雖然傳聞紫府學宮的修士都十分迂腐,但卻從無人做出違法亂紀的事,書呆子有書呆子的好處。
而寧凡亦相信,殷素秋經過種種變故,已不再是個糾結正魔的普通女子,她的眼界,應該已經打開了。
對自己的女人,寧凡有這個自信,若不相信自己的女人,他也就不是寧凡了。
一句告辭,就此瀟灑離去,就連擔驚受怕的青楚楚、委屈不已的綠珠,都不得不從內心贊一句,寧凡確實風度不凡,這風度無關容貌,只是一種處驚不變的態度。
尤其是那信任彼此的眼神怕對于每個憧憬真心交換的女子,都有心魔級殺傷力吧。
“且慢周公子不想和未雨比試一番么”澹臺未雨忽然起身,淡然道。
“比試如何比試”寧凡目光一詫,他倒是沒有看出,這個女人如此好勝。
“比試之前,公子還未品評這酒,我見公子亦是鐘愛凡酒,想必對凡酒有特殊見地呢,我想聽,公子若愿相告,未雨感激不盡。敢問公子以為,何為酒”
澹臺未雨又問起不相干的問題,這個女人思維是跳脫的。
“酒之一字,即酉時之水。酉為地支之十,為西,為秋,為稻米熟透之時節。谷糧釀水,謂之酒”寧凡隨口敷衍。
“這是經籍之語,未雨想聽公子的心聲。”
“醉人之物,即是酒。世間美人、財富、功名利祿,但凡能醉人心,何物不是酒”寧凡認真大道。
“好一個醉人之物,即是酒,如此說來,周公子紅顏無數,皆是甘醇美酒了”
“”對澹臺未雨的話,寧凡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