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明尊者好手段,在無盡海的魔道中威名赫赫,在我雨殿的正道修士中亦是侃侃而談,當真是左右逢源不知明尊者可聽過這么一句話世上任何一個人,都有人喜他,有人厭他。能讓人喜的,不一定是好人,會讓人厭的,也不一定是惡人,但能讓好人、惡人皆喜歡他的,一定是奸猾之人”
出聲之人,赫然是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女。這少女秀發扎成馬尾,不著粉繡,卻穿銀甲,好似一個女將軍,偏偏有嬌小凹凸,不掩秀美。
少女有著化神初期的修為,且突破初期應該還不久,略帶英氣的秀眉輕輕一挑,對寧凡斜睨一眼,頗為不屑。
她竟敢罵寧凡是奸猾之輩
“蟲兒,不得無禮”俞白目光一沉,立刻尷尬對寧凡抱拳賠禮,
“這是舍妹俞蟲兒,一直在俞家修煉,不懂規矩,言語沖撞明尊,絕無惡意,請明尊息怒。”
俞白心頭苦笑連連,縱然寧凡真是奸猾之人,俞白也不敢當眾挖苦,畢竟寧凡好歹也是化神巔峰高手,可以不交好,卻決不可交惡。
況且俞白與寧凡寥寥數語,已對寧凡心生欽佩,根本不認為寧凡是奸猾之輩。對俞蟲兒的出言不遜,自然是極為不悅的,生怕寧凡因此生氣。
寧凡目光淡淡一掃俞蟲兒,一笑搖頭,“無妨,令妹言語坦誠、直率,倒也難得。只要她說出這番話并無惡意,縱然難聽些,看在俞道友面子上,周某也不會與她計較的。”
“呵呵,多謝周道友寬宏大量,蟲兒,還不過來向明尊道歉”俞白目光一肅,頗有兄長之威。
“哼誰會跟他道歉你們都怕他,所以才不敢說他壞話,我俞蟲兒可不怕他,我師父可是四大碎虛的云清歌,我不怕任何淫賊、魔修”
小丫頭負氣瞪了寧凡一眼,哼,她怎會看錯,寧凡明明就是惡人。
小丫頭別無所長,卻天生對煞氣感知敏銳,她分明感覺到,寧凡體內的煞氣,驚世駭俗,怕是屠殺過數百化神才有如此驚天的煞氣。
俞蟲兒知道,寧凡一定是個大魔頭,一定是裝出來的隨和,他一定非常非常危險
明明是魔修,卻偏要加入雨殿,洗白做正道,難道還不算奸猾么
俞蟲兒出身俞家,自小是家中明珠,又得碎虛寵愛,收為弟子,自然難免有些傲慢。
但她秉性倒也純善,平日頗有俠義之舉,倒不似其他正道修士空談。
對寧凡大魔頭,她自是不喜的。
她不太會偽裝,不喜就是不喜,只是沒想到自己說了實話,卻連哥哥都不跟她站在一邊,反幫寧凡,著實讓她生氣。
“你就這么繼續裝吧,我俞蟲兒是不會上你的當的。”俞蟲兒對寧凡不滿傳音道。
“”寧凡直接無視她,以寧凡的心性,根本懶得跟小丫頭片子斗嘴。
是,他的隨和確實有偽裝的成分,若是他的本來面目,或許會對這群陌生修士冷如寒冰。
但偽裝,很多時候并非惡意,僅僅是生活所迫。每個人都有一個面具,或正或魔,或戴或取。
寧凡不是什么好人,但與幽天殿并無仇怨,且他還承蒙楚長安厚賜,贈與三壺龍血,對幽天殿還是略有好感的。
對仇家,他出手便殺,毫不容情。
對朋友,即便稍有挖苦,他也可視若無睹。
諸位化神皆是明眼人,豈能注意不到俞蟲兒對寧凡的傳音,且從口型就能看出,這俞蟲兒多半沒說什么好聽的話,大抵又是挖苦。
但寧凡卻一句嘴不還,一個眼神都不看,這種氣度雅量,更加讓人欽佩。
“哎,百聞不如一見明尊者的氣度,放眼雨殿都是屈指可數。舍妹年幼無知,出言不遜,明尊卻一再容忍,俞某著實過意不去這一物,請明尊務必收下。”
俞白咬咬牙,一半是因為愧疚,一半是實在不愿得罪寧凡,思慮之后,自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玉匣,交到寧凡手中。
玉匣略開一道縫隙,立刻泄出一絲萬年年份的藥香,惹得在場尊老皆是身軀一震,目光火熱。
“萬年靈藥且這藥,不會錯,難道是”
俞白輕輕咬牙,旋即云淡風輕,將玉盒推至寧凡身前,歉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