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之中,有一絲無奈,一絲羞澀,一絲決絕。
“你深夜來此找我,所為何事”寧凡袖風一拂,將畫羽扶起。
“我,我”畫羽貝齒咬唇,鼓起勇氣,說道,“我愿自薦枕席,請老祖憐惜。”
“自薦枕席”
寧凡深深看了一眼畫羽。
他雖與此女認識的日子不久,卻知此女并非一個輕浮之人。
偶爾施展了一次竊言術,更是從此女心事中得知了一件事。
白羽族曾經的那位化神老祖,看中了畫羽,想收畫羽為妾侍。
但畫羽寧可幽閉百年,硬是拒絕了老祖的命令。
縱然在強權面前,此女也未曾做出自薦枕席的事情。
但今夜,此女卻來到自己身邊,向自己獻身
寧凡可沒自戀地以為此女對自己有情。
那么,此女獻身,自然是有所求了。
竊言術一催動,寧凡立刻看清了此女的心事,不由得心中一嘆。
此女之所以想要獻身于寧凡,是有緣故的。
她知寧凡實力強大,卻也以為寧凡好色成性。
曾經的白木,霪辱族中女子無數,故而才會被逐出本族。
畫羽感激寧凡救下了自己,救下了殘余族人,卻也擔心寧凡將所有女子一一霪辱。
她的想法很簡單,就是以自己的身體,換族中女子相安無事。
“是,畫羽愿委身于老祖,望老祖憐惜。”
說著,畫羽窸窸窣窣的解開羽衣,羽衣之下,是薄如輕紗的褻衣,褻衣之下,再無衣物,隱隱可見其中曼妙
眼中有一絲自傷,卻被她很好的掩飾。
臟了自己一個,救了其他姐妹,十分劃算,不是么。
想象著即將被寧凡肆無忌憚的攻伐,畫羽的臉色微微有些泛白。
伸出纖細的柔指,卻是準備將褻衣一并脫下,將曼妙的身體毫無保留地呈現給寧凡。
“笨。放心吧,白羽族的女修,我不會動任何一個,你可放心。就在此好好休息吧,至于侍寢,倒不必了。”
寧凡抬手一指,帶著一絲極弱的采陰指力,點在畫羽眉心。
畫羽立刻身體軟倒在身后的榻上,沉睡過去。
寧凡扯過薄被,蓋在此女嬌軀之上,而后轉身走出房門。
他是一個自私之人,可為一己之私犯下無數殺孽。
但他并不討厭無私的人,這一刻,他忽的想起了已經飛升南天的殷素秋。
修真界十分殘酷,唯有自私自利才能明哲保身。
無私者無疑是愚蠢的,但她們沒有做錯,只是生錯了時代而已。
這個時代,弱者命賤如草,實話說,這不是寧凡心中向往的時代。
就如同妖河之上畫舫中的女子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
就如同白羽一族的女子若無寧凡相救,早已淪為玄鶴族修士的鼎爐。
就如同寧凡,若不是奮力抗擊過命運,早已死在歡合宗的凄惶之夜。
寧凡負手立于夜色之中,徐徐走出行宮,走近宮外燈火輝煌的妖河。
河畔,寧凡一站便是一夜。
妖河之上,不時有女子撫琴而歌,歌喉婉轉。
那詞曲明明都是歡快的,那歌喉明明是完美無瑕的,但寧凡卻覺得這歌聲十分的不入耳。
曲是歡喜的,人卻是悲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