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一入廟宇,目光掃了掃廟宇中人,卻在寧凡與白衣青年身上一滯。
“哦沒想到這廟宇之中,還能看到同道中人。在下墨智,兩位朋友如何稱呼”
“山野之人,沒什么稱呼,喚我大牛便是。”白衣青年略一抱拳道。
“我不知我是誰,有人喚我盧生,但我總覺得,這不是我的真正姓名。”寧凡亦向大漢略略抱拳。
他隱隱看出這名大漢的不凡,此人的意境與云不舒很像,是忘之意境。
但他與云不舒的修為卻是天壤之別此人修為,非修道第一步,甚至不是命仙
“哈哈有趣,這書生莫非真的遇到了山賊,且被打傻了,竟不記得自己是誰”幾名蓑衣大漢大笑道。
墨智卻皺了皺眉,隱隱從寧凡身上發覺了什么,又似乎不太確定。
繼而一笑道,“原來盧兄也不知自己是誰么,倒與我很像。難得能在此地遇到兩名同道中人,不妨一并坐下,在此雨夜論道一番,如何”
“論道”寧凡目光時而茫然,時而清明,他雖不知自己是誰,但他知道自己在追求生死之道。
論道,也好。
酒么,他倒買了不少,論道之時,若有美酒,自是美事。
寧凡沒有多言,一拂袖,取出三壇酒,自取一壇,給了墨智、大牛各一壇。
名為大牛的白衣青年輕笑,接過一壇酒,咕咚咕咚痛飲,倒是個灑脫之人。
墨智一怔,亦是接過酒,哈哈一笑,痛飲起來。
隨后看著大牛道,“大牛兄修為驚人,若是在下沒有看錯,應是到了意境鎖魂,云霄有望的境界了。”
大牛目光微變,露出些許謹慎之色,對自己修為避而不談。
不遠處篝火旁的幾個大漢,其中一人大聲恥笑道,
“你們幾個說的什么亂七八糟,咱們一句也沒聽明白,什么意境鎖魂,還云霄有望的,莫不是瘋了不成”
墨智又看著寧凡,細看之后,目光越來越凝重。
這種凝重,并非是因為寧凡修為,而是因為看出了另外一些東西。
“盧兄修為亦是驚人,且最讓在下驚訝的是,盧兄似乎不是此界之人。盧兄似乎來自于逆塵界之外不,盧兄來自于四大界之外是域外修士。不知盧兄來自于那一片域外仙域”
寧凡目光一怔,似有些惘然道,“我不知。”
篝火旁的幾個大漢又是大笑,“哈哈,什么界內界外,什么域外域內,這幾個人真是瘋了”
墨智微微一笑,也不生氣,
“閣下此言甚是,瘋之一字,用的甚好,若非瘋狂,自然很難體悟這天道之法,若非瘋狂,又有誰會去求那長生之術,所謂天欲所得,必有所欲,就是這個道理。”
篝火旁的大漢,眉頭一皺,罵道,“還真是個瘋子,老子一句也沒聽明白。”
墨智啞然失笑,輕輕搖頭,看向大牛道,“大牛兄可是聽懂”
大牛道,“兄臺字中玄機。在下不懂。但我卻認為。瘋之一字。用地不好。不如用癡”
“說的好癡之一字。甚好我輩中人,若無癡念。定然無法修成正果,圓那天道有損之命”
墨智笑罷,又看了看寧凡,問道,“盧兄覺得癡字如何”
“癡”寧凡眼中愈加茫然,“瘋也好,癡也罷,都可求道吧,但我的道卻是執,執念于心,故而成魔,輪回千世,百死不悔”
“執”墨智與大牛齊齊露出思索之色。
癡,是為情所困,為道所迷,為情可逆蒼天。
執,卻是主動將情鎖在心中,寧存心魔于心,亦不退避,更不舍棄。
“執執,呃,剛才我們說到哪了在下一不小心全部遺忘。”
墨智忽然露出茫然之色。
“原來真是個瘋子”篝火旁的大漢俱是大笑。
“罷了,忘了便忘了,在下墨智,兩位道友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