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兒香肩微微顫抖,眼露懼意,她雖是妙言仙尊侍婢,卻也僅是侍婢。
如今適逢蠻荒大亂,在這個關頭,寧凡就算將她采補滅殺,恐怕也不會有人追究什么。
她眼中的懼意,自然瞞不過寧凡雙眼,好似一只受驚的小鹿。
寧凡微微一嘆,自然明白瞳兒懼怕的是什么,淡漠說道,
“放心,本座不會對你如何,有此一問,也不過是看到你的媚骨,想起了一個故人而已對你本人,沒有興趣。”
寧凡想起的,自然是天生媚骨的紙鶴。在想起紙鶴時,他的嘴角,竟是一笑。
隔著鬼面,瞳兒自然看不到寧凡的笑容,也不信寧凡身為雙修魔頭,會對自己媚骨體質沒有興趣。
“你是妙言仙尊的侍婢吧”
“是,前輩知道我”瞳兒一詫,又道,“晚輩名為瞳兒,確是仙尊大人的婢女。”
寧凡點點頭,忽的右手抬起,食指伸出,朝瞳兒眉心一指點下。
這一指運用上了逆靈術,可以在不損及瞳兒記憶的前提之下,搜其記憶。
這一指,有著說不出的玄妙,卻也給人一種異常沉重的壓迫感。
瞳兒卻不知道這么多,感受著此指之威,只道寧凡對她媚骨動了心,想要出手對她不利。
她嚇得花容失色,在寧凡手指點上自己眉心的一瞬間,竟是美目垂淚,有了自盡的打算。
她不愿給人當鼎爐,就算是死,也不愿
寧凡這一指,只點落在瞳兒額頭半寸前,并不觸碰此女肌膚。
指尖散出逆靈之芒,只數息功夫,便將此女記憶看了個遍,似乎對此女記憶略有失望。
待要收指之時,忽又發現了什么,五指一抓,似從此女識海內抓出了什么,竟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瞳兒黯然淚下,她不知寧凡對她使用了什么神通,看不懂,也不明白。
她只道寧凡對她種下了什么隱秘禁制,也許再過不久,她便會淪為寧凡鼎爐
見瞳兒竟是垂淚,寧凡眼中閃過不耐之色,語氣冰冷道,“你多慮了,本座可沒有閑心給你種下任何禁制,加害于你”
見瞳兒猶不相信,寧凡也懶得解釋。
搜了瞳兒記憶,寧凡得知,眼前這數百名人族修士是與大部隊失散后,才遭遇的蠻獸追殺。
如今蠻荒大亂,人族五域所在大陸亦都破碎,許多人族修士脫離了根據地,陷入險境。
有禁仙之力存在,這些落單的人族修士若遇上蠻獸大軍,怕是難活。
他沉默少許,繼而對瞳兒在內的眾修士道,
“本座曾欠妙言仙尊一個人情,如今蠻荒有變,爾等難以自保,便跟在本座身邊,危難之時,本座自會對爾等庇護一二。”
他語氣老氣橫秋,卻是故意為之,終究不愿在這群人族修士面前暴露太多身份。
群修聽聞寧凡這等前輩愿意庇護他們,自然大喜。唯有瞳兒一人,心中暗暗嘀咕。
她跟在妙言仙尊身邊多年,可從來不知道妙言仙尊對那個舍空老怪有過恩惠。
心中已經認定,寧凡欠過妙言仙尊人情的話語,是胡謅,卻也不敢當眾揭穿。
瞳兒悻悻地隨眾修士一道,跟隨寧凡返回天蠻城所在破碎大陸,暫時被安置于城中。
她心中忐忑難安,只道自己已被寧凡種下禁制,早晚會成為寧凡鼎爐。
對這個患有被害妄想癥的小婢女,寧凡自然懶得解釋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