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年的石室打坐,只是在幻覺中進行的,外界其實還停留在他中幻術的一刻。
只是聽了這有些雷同的話語,寧凡心中,頓時有了一種不妙之感生出。難道他還沒逃出幻術嗎該不會下一刻又山崩地裂了吧
好在這一次是真的逃出了,因為寺廟內,傳出一道稱贊聲。
“很好,你贏了,帶你的仆從回家吧。想不到你不僅逃出老夫幻術,更對老夫反彈了幻術,令老夫有了瞬間迷失你,不錯”
寧凡長出了一口濁氣,走入寺廟。寺內沒有幻術中的陰樓萬座,這南藥寺只是一間小破廟而已。
兩進的院子,里院之中,一個身著青色皮襖、梳著胡辮的老者,坐在院子里,面前擺著一個底座,正拿著胳膊粗的泥條,一圈圈疊成缸的模樣,而后底座旋轉,便拿著蘸著泥水的麻絲,一點點磨平泥缸的表面,又偶爾拿一個木棍,搭在缸口,令旋轉中的泥缸缸口平整。
院子里,還有不少晾曬著的泥缸,寺內絲毫沒有雨水落入。
更遠處,竟然還建著一個小窯,似是燒缸用的,窯外,一個帶著牛角面具的青年,在給一些缸胚上釉。
正是寧凡在血武擂臺報名時,見過的那人。
“你為何在此,莫非是追蹤我而來”那疑似鮮于純的面具青年嚯地站起,目光凌厲看著寧凡。
倒似對寧凡與青衣老者見的交鋒全然不知。
寧凡倒是料到可能會在此地遇到鮮于純了,故而也沒有太過驚訝,深深看了鮮于純一眼,卻不答話。
青衣老者便開口道。
“純小友,你快忙你的,不關你的事,他是來找我的順便提醒一下,你與我的交易,需在有生之年給我燒夠二百萬個缸,目前還差一百九十九萬九千七百六十二個,不準給老夫偷懶”
青衣老者板著臉,瞪了面具青年一眼。
面具青年忌憚極深地看了一眼青衣老者,又看了看寧凡,最終沒有多說什么,乖乖回去給泥缸上釉了。
那青衣老者展露的氣息十分弱小,表面上看,渾如一個市井小販,但隨著此人目光一聚,頓時帶給寧凡一種山呼海嘯的壓迫感。
二階準圣,且比那木松道人還強一線,竟是如此可怕的強者
“我與此人相識,他為何在此地”寧凡以威字訣卸掉老者威壓,問道。
若他沒有看錯,鮮于純留在此地給泥缸上釉,似乎還是某種特殊修煉一般倒不像是有惡意。
“你是來帶走仆從的,可不是來打聽消息的。問得太多,不好”老者皺眉道。
“若不問個究竟,我不放心此人安危。”言下之意,竟是擔心老者會算計鮮于純一般。
這也是最壞的情況,若這二階準圣的老者有心算計一個鮮于純,寧凡自問是無力抗衡對方的。
“你想多了,牛某人從不行算計之事,若想殺人,直接便殺,若想害人,直接便害,此子也好,你也好,你那龜仆也好,都是一樣”
言罷,老者不耐煩地一指院角的一個水缸,便自顧自地做缸,不再理會寧凡了。
烏老八就在那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