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裝修,以黃金為主,桌椅皆是黃金打造,所謂的金屋藏嬌,也不過如此了。多蘭穿一身照夜紅獅錦的喜慶嫁衣,目光空洞茫然,半倚在榻上,如此無日無夜的囚禁生活,她已過了數月,如同一個等待死亡的金絲雀。
囚屋上有禁制,她走不出,外人走不進,唯獨靈宗圣子可來去自如。
偶爾,會從遠處的囚屋傳來靈宗圣子的高亢調笑聲、女子的哭喊聲、喘息聲她知道,那是靈宗圣子在此地修煉,在此地享受一具又一具的鼎爐,采補煉化。
此刻,她還是完璧身。但這完璧,卻不知還能保留多久
她神情怔忡,不知在發什么呆,偶爾會喃喃自語,自語的,赫然竟是前輩二字
她口中的前輩,是寧凡。
她是在寧凡奪陵第二輪的前夕,被靈宗圣子關入此地的,對外界之后發生的事情,絲毫不知。對寧凡的認知,還停留在奪陵第二輪開始之前。
當時,她很想前往現場,給寧凡加油,可她辦不到。
后來,她更想代表楚烈一脈,去參加奪陵第三輪,但已經沒有機會了。
她不算是被強搶而來,有一半,是她自愿走入靈宗圣子的囚屋,一半,是脅迫。一旦拘禁,便永遠無法走出,這是她自己定下的決定。
早在多蘭隨寧凡來琉璃城的第一天,便聽說族人遇到了麻煩,那麻煩,來源于靈宗圣子。
麻煩具體是什么,她沒有和寧凡細講,更不想將寧凡卷入此事,因為她知道,寧凡身為外修,身份十分敏感,此事有靈宗一脈參與,若寧凡卷入,一個不慎便可能有殺身之禍
事實上,族人的麻煩,確實不是什么大麻煩,以她的本事,不計代價之下,倒也勉強擺平了。
事情擺平后,她本想直接前往大光明寺的廣場,看看能否趕去給正在參加奪陵戰的寧凡加油助威,可惜的是,她走不掉了。
靈宗圣子用一個條件,囚禁了她
聽我的手下說,你和一個姓寧的外修走得很近哼聽說那外修本事不小啊,前不久在百花峰好生鬧了一場,便是我等圣山強者,也是頗有耳聞的。但也僅此而已,外修就是外修,再具實力,也是卑賤的存在。你是堂堂楚烈圣女,居然墮落到和一個外修鬼混,真是自甘墮落
你問我從哪里聽說的此事告訴你也無妨,給我情報者,是百花峰的白鹿真人。此人明面上是百花峰的從屬,暗地里,卻早已投靠本圣子,負責替本圣子在草原之上搜索藥魂特殊的鼎爐,為了利益,更曾經獻出自己所有女徒弟,供我隨意采補,忠誠度是絕對可靠的。他說你們廝混在一起,我是相信的,畢竟你和你娘一樣,都只是被人玩爛了的爛貨
我打算殺了那個寧凡,你,覺得此人該不該殺
你問我為什么要殺他哼,你是我曾經的未婚妻,我可以不要你,可以背棄與楚烈的婚約,但卻不允許我不要的人,與一介外修廝混在一起,令我靈宗名聲蒙羞我不要的垃圾,卻也不喜歡別人碰的還有一點,那外修似乎有一個五色藥魂的侍妾,你知道的,我最愛做的事情,就是殺人夫,強占其妻,那種快感,簡直無法言說尤其是五色藥魂還是極其稀有之魂,于我而言,正堪大用
想求我放我這個外修你有什么資格求我,真是可笑不過是一個圣女刺青被毀的廢物,倘若你還有半點利用價值,當年我怎可能放棄與你的婚約,選擇另娶其他圣女。當然了,對我而言,所謂的娶,也不過是好聽的說法罷了,被我娶來的圣女,不過是待遇稍高的鼎爐,僅此而已,終也會被我榨干的
什么你竟還保留了圣女子母陰氣在體內這不可能你的圣女刺青明明已經莫非是你爹的手筆是前代楚烈
好只要你愿意再嫁給我一次,成我第十九任道侶,我便承諾不殺那外修畢竟和一個五色藥魂的鼎爐相比,當然是你的龐大陰氣價值更高哈哈居然有如此數量,好,太好了不行,我不能立刻采補你,我必須好好準備,再吸收你的陰氣哼在我準備足夠以前,你便留在此地,等待我的臨幸若敢逃跑,我便殺了那外修,再殺光你留在此城的族人
對就是這種仇恨的眼神,我就愛看這種眼神,仇恨卻不得不屈服你越是恨我,來日我進入你的時候,便會越快意,哈哈哈等著吧,那一天,不會太遠的在此之前,我還有很多女人要采補,沒有時間和你浪費,那么晚些日子再見了,我的第十九任夫人
無聲的眼淚,從多蘭眼角滑落。
她曾為了振興楚烈一脈,忍受無數算計,瞞天過海,活到至今,卻為了保住寧凡,道出了身上最大的秘密。
那便是體內子母池水的陰氣尚在的事實,且其陰氣之龐大,比其他所有圣女的總和還要多,當真匪夷所思
在她體內,有著足以支撐她一路修煉到仙帝境界的陰氣,那是父親臨死前,留給她的一切,那是她振興楚烈一脈的全部希望
那是她初遇寧凡時,寧可死,也不愿被寧凡采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