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智全失的水淹帝,根本意識不到漫天木灰的可怕。
那些木灰灑落在他的獸身之上,忽得搖身一變,變成了一棵棵樹種
那些樹種一經灑落,頓時生根發芽,根須朝著水淹帝的獸身瘋狂刺入
轉瞬之間,水淹帝周身上下便長滿了生生不息的樹藤,那些樹藤強行吸收著水淹帝的水行力量,只十余個呼吸,水淹帝一身精氣便被吸干
水淹帝被吸得失去了一身力氣,那些樹藤則從水淹帝身上獲得了巨大力量,最終竟長成一棵連天之高的巨木,將水淹帝死死鎮壓在巨木之下
直到此時,寧凡才搖身一晃,現出身來。此刻寧凡的模樣十分狼狽,衣袍都破了不少,身上更有很多地方,被魔閃燒成了焦糊。
面對魔閃攻擊,寧凡故技重施,在體表召喚出樹妖軀殼,試圖以樹妖軀殼抵擋魔閃。饒是如此,仍是被魔閃一擊重傷。
二尾模式的水淹帝,便如此厲害嗎倘若讓他召出三尾,四尾,或是更多寧凡內心一片駭然,對水淹帝的古魔手段,是真的感到了一絲敬畏。
敬畏的不是水淹帝本人,而是古魔返祖術的強大倘若自己也苦修返祖術,將此術修到第二階段,是否也能和水淹帝一樣強大
“不,不對,水淹帝使用的,應該還不是完整的二階段暴走,畢竟他的魔尾沒有全部凝聚出來,便被我打斷了令我感到危險的,不是那些魔尾,而是那滲人笑聲的主人那笑聲的主人似乎曾想完全接管水淹帝的身軀,但卻被水淹帝本人所拒倘若水淹帝沒有拒絕此事,或許就不是靈智全失的模樣了若非靈智全失,他也不可能如此輕易被我制服”
說不清是什么情緒。
明明戰勝了水淹帝,可寧凡并不快樂,體內的古魔血脈似在不滿,不滿寧凡此刻行徑。
古魔好戰,不能避戰。尤其是當雙方都是古魔的時候,更應該堂堂正正戰勝對方,豈能算計
吼,吼,吼
被鎮壓在巨木下的水淹帝,似乎也不心服,發著有氣無力的獸吼,怒視寧凡,齜牙咧嘴的撕咬,卻哪里咬得到寧凡。
“嘁嘻嘻嘻,你小子也是古魔本帝還從未見過如你這般膽小卑鄙的古魔。居然以算計取勝,你根本不配為魔倘若不是水淹老弟抵觸于我,你的拙劣算計,如何能夠奏效倘若我成功從深淵爬出,你又豈是我一合之敵,可惜,可惜啊本座最終也沒有爬出深淵”
水淹帝體內,那滲人笑聲又一次響起,充滿著對于寧凡的不屑。
寧凡沒有理會那人的不屑,他只對此人身份感興趣,面無表情問道,“你不是水淹,你是誰”
“嘁嘻嘻嘻,以你資質,早晚有一天會踏入返祖二階段,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我是誰。在此之前,我會在深淵之下注視著你,等你來;可縱然你來了,我等魔靈也不會接受你,因為你,不配為魔你此生都休想得到真正的暴走力量”
魔靈
寧凡眉頭一皺,還想再問,可那滲人笑聲的主人卻不屑再理會寧凡,冷哼一聲,不知去了哪里。
寧凡最終也沒有和那笑聲的主人真正交手,也不知這是幸運還是不幸那笑聲的主人過于危險,倘若交手,多半是不幸吧
“我不配為魔么可那又如何呢”
寧凡搖搖頭,將古魔血脈中的不滿情緒掃盡。他算計水淹帝的行為,或許配不上古魔之名,可若是重來一次,他還會這么做。明知那滲笑主人強到發指,還和他堂堂正正打,豈不是自尋死路這些年來,他都是這樣走過來的,倘若次次對敵都堂堂正正戰斗,他早不知死了多少回。
他的魔道,本就不是古魔一族的堂堂正正。
他的魔道,是老魔傳授的無所不用其極
并非古魔,而是黑魔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古魔修為從來都只是他四系修為的一部分,并非主體,更非全部。
心中些許不愉快全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大勝之后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