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襲殺劫使,觸犯第九大罪戮上不臣,按律當受日車裂刑”
“無山海司許可,窺竊九逆界之秘,擅入不可遇界,不令而取陰陽生滅,觸犯第八大罪竊奪仙機,按律當受廢墮黃泉刑”
“無開天榜許可,私自持有次開天之器,觸犯第七大罪妄持兵禍,按律當受斬仙梟首刑”
“本應四罪并罰,但念其出身圣宗,故網開一面,奪其靈智,廢其根骨,留其劫血,永墮劫靈。”
“罪修張道,可以跪下接旨謝恩了。”
無量獅駝站在高高的云頭,淡漠地望向下方微不足道的寧凡。
寧凡則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對方說了一大堆,什么貪取無量、戮上不臣、竊奪仙機、妄持兵禍他壓根沒有聽懂。
他又不是真界修士,對真界的十大罪不熟。
幸而天人合一之下,寧凡瞬間理解了何為真界十大罪。
“此為無量法旨,莫要自誤若不接旨,則第六大罪拒受天命,你也要觸犯了,按律當受五獄山刑”
寧凡覺得這一次來的無量劫靈過于啰嗦,下意識就想祭出逆海劍,一劍劈了對方的法旨,直接開戰。
轉而想起自己不能行事莽撞,在自己的計劃中,欲對抗宿命輪回,自己必須演好謎語人的角色,給世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武力不夠,則不能硬來,必須騙,必須偷襲必須讓那些高高在上的眼睛相信,在北蠻國無量劫的背后,還有更大的因果、更深遠的陰謀,比北蠻國本身更值得毀滅
“又見面了,獅駝兄”寧凡閉上眼,似陷入了某種追憶,再睜開眼時,已是目光空洞無一物,似世間一切都不值得他關注,只在目光落在無量獅駝身上時,有了少許情緒。
“呃”無量獅駝一愣,從未設想的劇情出現了,猝不及防,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等等這個叫張道的認識我為何一副很熟的口氣和我說話
為何我不認識他,難道他是我墮為劫靈前的舊友可惜了,前塵往事我已全部舍棄,不再記得。你即使與我有舊,我也不可能顧念舊情放你一馬的。我乃無量劫靈六親不認最愛的就是殺親滅友了不知你是我舊友還好,既知你是我舊友,你越是凄慘,我越是歡愉,越是快樂哈哈哈哈
“休要與本座攀交情今日你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接旨,與我等一道回無量山謝罪,墮為劫靈;要么抗旨不尊,五罪并罰,屆時”無量獅駝還欲再放狠話,寧凡卻一聲嘆息,打斷了他的說辭。
“獅駝兄,看來你已經不記得了,我所犯下的,何止五罪。一罪仙逆,二罪求魔,三罪貪墮陰曹,四罪修執,五罪通妖細細數來,十罪我已犯盡,早已沒了退路”寧凡空洞的眼中,似有了追憶之色,也在此刻,于苦海中經歷的四十三世苦難,好似成了他真實經歷一般,無盡苦難、罪業氣息,浮現于寧凡雙眼。
遠古神靈、魔靈的氣息隱而不發,但卻更給寧凡高深莫測的感覺。
無數從北蠻山海間白嫖而來的修真感悟,更在此刻匯聚在寧凡身上,使得他不似只活過一世,而像是活過了千世萬世的漫長歲月。
無量獅駝內心劇震此人究竟是誰,他絕不是張道莫非是有某個古之存在奪舍了張道,才令其做出諸多悖亂之事
“你你究竟是誰又為何要干擾無量之劫”無量獅駝強行令道心安定,冷聲問道。
“當年你問我這個問題,我便無法回答,如今你墮為劫靈,這個問題怕是再也尋不回真實的答案了。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浮生如夢,生死真假;寂滅如月,陰晴圓缺。萬物始于蒼茫,終于鴻蒙,生而為靈,死而為神。但生死,只是我留給世界的謊言,知我者謂我茫然,不知我者謂我神。”
“說人話聽不懂老子聽不懂殺了他,殺了他”無量獅駝雖然不明白寧凡在說些什么,卻隱隱從字里行間感覺到了大恐怖、大因果。不能沾,沾不得他只是一個傳旨小輩他對天地大秘不感興趣個中因果豈是他可以知曉即使即使這張道是我故友,今日也必須死老子對天地絕無二心,大人們,你們千萬別覺得我和此人是同伙啊
眾劫靈一見獅駝下了擊殺之令,皆是不解,但還是選擇了服從。
不解的,是對方雖然廢話連天,但到底也沒有明確說要拒絕接旨吧,怎么能直接就殺呢有些不合規矩啊。
服從是因為,不合規矩就不合規矩唄,殺人多快樂殺殺殺,殺殺殺
眼見大戰還是爆發,寧凡微微一嘆,眼神恢復了之前的空無一物。
并在此時,四百六十萬陰陽二氣化作陰陽魚,環繞在他周身游動。
瞬息間,他便進入了太極生滅的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