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寶卻是個好脾氣的:只要施主上繳道果,便是善信,則遲到早退、上課打呼皆可原諒;但若執迷不悟,他也只好念誦佛法、以理服人了。
霜月劍靈:“瑪德!受不了了!這禿驢的經念得真他良難聽,他是故意的嗎!”
帝伏天:“這就是黑暗統治嗎,何其偉大,何其令人憎恨。”
波旬:“...一二三四五六七,萬仞峰頭獨足立,驪龍頜下奪明珠,一言堪破維摩詰,布發掩泥橫身臥,任是波旬也皺眉...”
虎奉先:“過分了啊!有那賊禿一人念經已令我頭疼欲裂,道友為何也在念!”
波旬:“虓虎道友有所不知,我所念者,乃是波旬度人經,正克制多寶手段。若誦此經,可免去諸般苦楚,早登極樂。”
虎奉先:“竟有如此好經!道友速速傳來,讓我等學學。”
水鏡祖師:“看到的背叛并不恐怖,真正恐怖的是看不到的背叛。你若誦了此經,自不會再被多寶度化,但卻會被波旬道友拿去邀功了。”
虎奉先:“?”
虎奉先:“波旬!你竟想學那多寶做人鷹犬,度我道果!”
波旬:“...須彌頂上,不扣金鐘。畢缽巖中,無人聚會。山僧倒騎佛殿,諸人反著草鞋。朝游檀特,暮到羅浮,拄杖針筒,自家收取。言波旬者,心有波旬。言惡鬼者,心有惡鬼...”
虎奉先:“莫念了!莫念了!前有多寶,后有波旬,阿鼻地獄也不過如此了!大丈夫生居天地間,豈能郁郁皓首窮經,我去也!”
遂交付了些赤兔道果、虓虎道果,便去找平天老牛討酒喝了:牛爺和一眾食死徒不同,不必聽經,更被真君許可,可在不周上開辟洞府、飲酒開宴,頗有臉面。
聽說那牛爺愛收兒子,只不知收我不收...
龍炎歌:“哼!修士的宿命,就是要在無盡的苦難中追尋自己的道。此虎屈服于區區經文,何其軟弱!”
癲火:“天地間的雨意似乎濃了些,真君怕是又要出關收取道果了。何其自律,贊美真君!”
龍炎歌:“...”
龍炎歌:“我欲找平天吃酒,理當付些道果酒錢。”
水鏡祖師:“正好口渴,同去。”
帝伏天:“坐久了,該起來轉轉了。”
摩訶無量:“睡醒了,走人。說起來,這些日子怎沒有看到貝羅?”
霜月劍:“那鳥廝早踏瑪屈服了!一口氣交了數十次份額的道果,整日在聚義廳內醉生夢死,已和平天混成了酒肉弟兄。可惜我與平天有怨,他的酒,我喝不下...”
說貝羅,貝羅到。
貝羅:“諸位好雅興,還在聽經呢?牛爺命我請大家喝酒,這就去吧?呦!老霜也在啊,正好!牛爺特別吩咐,要把你這鳥廝一并請去,說只要你能喝過他,他便和你一笑泯恩仇。生死大仇如此灑脫,牛爺當真大氣,你可不能小氣了!”
霜月劍:“爺不去!”
貝羅:“真君今日似要出關,必也會去,屆時眾人皆去,獨你不去,哎呀,莫非你有反意...”
霜月劍:“你這鳥廝,怎么憑空污人清白!我可是世間頂頂忠誠的劍靈!真君若去,我自會去!若是不去,豈非被你這等小人顛倒黑白!勞資殺不死平天,喝也能喝死他!”
接著就是什么“幫人弒父只是工作”“曲線賣主亦是忠誠”這些難懂的話,引得眾人哄笑起來,不周山上頓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卻無人察覺到,寧凡此刻正站在人堆里,圍觀著此地鬧劇。
又或是這些人皆察覺到了寧凡的到來,卻被不可思影響,繼而遺忘、忽略了此事。
“能令這些人群體失憶,我的不可思應已足夠對某些始圣施加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