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驚霜背起她送她上花轎,一邊走一邊甕聲甕氣吸鼻子:“妹妹,以后……以后要是安王敢欺負你,你就跟哥哥說,哥哥一定替你做主。”
盛暖哭笑不得:“咋還哭上了,安王府回家也就一炷香時間,不至于不至于。”
盛驚霜眼淚都被噎回去了。
就知道這死丫頭沒有心……
盛暖坐在花轎里,百無聊賴掀起蓋頭偷偷從花轎的縫隙往外看,長街兩側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客服也跟著看熱鬧:“宿主,燕江玹這搞得挺隆重啊,儀仗開道、一路禮炮還有金獅迎門……”
長街上從國公府到安王府一路都鋪了紅毯,沿途更是掛滿了紅燈籠,再加上那幾乎占據整條街的嫁妝車隊……兩側看熱鬧的百姓都在議論。
怕是公主出嫁也不過如此了吧!
盛暖完全沒多想,畢竟,再怎么樣燕江玹名義上還是皇子,如今還被封了安王,他要是寒磣,丟的是皇家的面子。
更何況盛家也不是尋常人家,更別說還有太后添置了好些東西。
只是,他們心里都清楚只是一場交易……這么一想,就覺得還挺浪費的。
也有人在小聲議論,安王殿下生母,那位賢貴妃去世堪堪半年,兒子就這么大張旗鼓娶親。
旁邊有人小聲吐槽:“據說,賢貴妃歿了的時候,楚皇都不準二皇子送葬,更遑論守孝了。”
只能說,皇家的事太復雜了,沒人敢枉加揣測……
更沒人知道,楚皇何止是不讓燕江玹送葬和守孝,甚至不肯讓賢貴妃入土為安!
但盛暖早在前一日就陪燕江玹一起去賢貴妃墳墓前祭奠過了。
那個墓碑沒有字,燕江玹在墳墓前跪了許久,跟她說:“娘,兒子要成親了……”
燕江玹神情淡淡:“勞煩郡主掛心了。”
盛暖一愣,然后忽然想起什么,頓了頓,往前走了幾步湊到他面前:“誒?是不是生氣了?氣我沒有陪你去看花燈?”
燕江玹眼睫微閃,語調依舊很淡:“郡主沒空理我,倒是有空陪著你的小伴讀。”
盛暖頓時笑了:“我是真有事,裴景母親被誣陷與人私通差點要被害死,我就是去幫了把手。”
燕江玹微頓,這才抬眼看她。
盛暖沖他擠眉弄眼:“你怎么沒喊衛瀾一起去啊?”
兩人離得很近,燕江玹一抬頭就對上少女促狹的視線,一股淡香若有似無縈繞在鼻尖……他神情略有些不自在,心不在焉問道:“叫他做什么?”
盛暖哈了聲,指著他鼻子:“害羞了,害羞了是不是?”
燕江玹移開視線,盛暖笑嘻嘻:“哎,咱倆誰跟誰啊,殿下放心,我明白的……”
說著,她轉身就準備去先把手里的花燈掛起來,可剛一動,手腕忽然被捉住。
盛暖回頭,有些詫異:“怎么?”
燕江玹把人抓住了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頓了一瞬,他說:“我剛服用了解毒丹。”
盛暖頓時了然:“難怪手這么冷……沒事別擔心,我留下看著你。”
燕江玹的確服用了解毒丹,沒過多久,面色就肉眼可見的發白,身上也一陣陣發冷。
盛暖把他推到床上,蓋了兩層棉被,然后坐在旁邊……眼見燕江玹躲在被子里還在微微顫抖,她便抓住他手腕:“我給你度些內力過去暖和一下,沒事的。”
燕江玹嗯了聲,垂眼看著少女握住他手腕的手指……白皙纖細,卻溫熱柔軟。
下一瞬,一股柔和的內勁順著手腕輸進他體內,緩慢、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