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謝瀾是清冷的，但有人氣兒，可眼前的謝瀾，身上只有與這個世界如出一轍的冰冷。
“老謝……”
賀成也驚呆了，下意識往前，就在這時，身后幽冷的聲音響起。
“那是謝醫生。”
護士長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邊，似笑非笑看著她：“相信我，你招惹誰也不要冒犯謝醫生，否則，將會面臨你無法承受的后果。”
說完，護士長冷冷瞥了盛暖和賀成一眼：“跟上來，實習生最好不要亂跑。”
旁邊，陳辰從辦公室里的人身上收回視線，壓下眼底的亮色，柔聲對盛暖說：“盛姐姐，走吧。”
盛暖收回視線，頓了頓，轉身離開。
相比較盛暖看似平靜的表現，賀成眼圈瞬間就紅了。
他知道，玩家在驚悚世界死亡，要么變成異端，比如上個世界那些紙人，要么就會被同化成npc。
像是被格式化一樣，這種npc只剩下原本的軀殼，并沒有生前的記憶。
剛剛辦公室里的謝瀾，分明還是原本的模樣，可看過來的一眼卻沒有半分情緒，冷漠如冰。
賀成心里清楚那已經不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真正的謝瀾已經死在了上個副本。
可親眼看到的一瞬，心里還是涌出巨大的悲慟。
盛暖沉默著走在人群里，她不知道，就在她轉身離開的下一瞬，辦公室中，原本面無表情的謝瀾再度抬眼看向她的背影。
看似波瀾不驚，瞳仁深處卻是極致的漆黑……
驚悚世界，黑云市，藍河療養院。
一樓大廳，十數人站在那里，有人表情沉靜，有人慌亂不堪。
“嗚嗚，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明明在我家，我只是想去倒水，打開臥室門就到這里了……媽媽，救救我！”
“閉嘴，不想活你就繼續哭！”
盛暖走進大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混亂又壓抑的畫面。
一個穿著白t恤家居褲的少年正眼淚汪汪哭著叫媽媽，旁邊，穿著jk服的女孩也是面色蒼白泫然欲泣。
還有個穿著工廠制服的中年男人正滿臉焦急來回走動打量四周……眼見外邊的黑霧已經涌到醫院門口，他又是面色泛白連忙退回來。
就在這時，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盛姐姐！”
盛暖抬眼，就見穿著牛仔褲衛衣的陳辰幾步沖到她面前，滿眼欣喜：“盛姐姐，我們又遇到了。”
回去現實世界的一個多月，陳辰一直在查盛暖的數據，卻什么都沒查到。
還以為不會再碰到，沒想到居然又遇到了。
盛暖心里知道陳辰已經成為自己新的目標人物，而且，他也是她原本最心水的小奶狗類型，可莫名就是提不起勁兒。
她勉強對陳辰笑了下：“是啊，真巧。”
話音落下，察覺到什么，盛暖緩緩扭頭，就對上賀成無比復雜的視線。
原本最痞氣輕佻，沖著她一口一個“甜心”的人，如今卻神情復雜，眼底還有濃濃的沉痛。
頓了一瞬，盛暖朝他走過去：“阿成。”
賀成抿唇，兩手握拳：“老謝呢？”
盛暖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