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下著雨,男人撐傘站在她面前,暮色淹沒那張溫雋面孔,彼此距離近到呼吸可聞,伸手觸碰,卻又遙遠到仿佛隔了一條山河。
次日醒來,枕頭打濕大片。抬手拭了下眼角,皮膚被干掉的淚痕撕裂到刺痛。
梁微寧拿過手機,準備在網上買一臺加濕器。
想一想,還是算了。
到時回港搬家,東西太多拿不走,送人?
進入郵箱,除去密密麻麻的工作標題,辭職反饋杳無音信。
實則,她可能忘記時差。
起床洗漱,收拾好去公司,循環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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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時間,夜間九點。
位于曼哈頓cbd商務中心區,zg大樓,頂層會議室燈火通明。
原定五日行程,不知是何原因,被執行董事強制壓縮到三日,導致分部季度會議硬生生提前十六個小時。
議程倉促下,各部門準備工作欠妥,難免出紕漏。
自下午三點到現在,會議桌上首那位,犀利提問與策略部署一條接著一條,底下相關負責人等應對不暇,全程冷汗淋漓,真是沒得一秒鐘喘息。
直到最后,徐特助送來電子平板,明確geekte招股說明書中給出的ipo擬募集資金,相關議案才終于塵埃落定。
散會后,集團二少爺被叫到董事辦公室。眾人心如明鏡,是要去挨訓。
事情原委,要追溯到一幅畫。
今日清晨六點,陳邵安宿醉酒店,稀里糊涂被管家一通電話叫醒,說大佬幾分鐘前空降atterbury莊園,此時正站在三樓書房,觀賞他那幅掛在西面墻上的寫實派古典仕女圖。
夢中驚坐起,陳邵安慌忙起床穿衣,頓感大事不妙。
本已做好再次被凍結資產的準備,結果出乎意外,火急火燎趕回去,見大佬清貴身軀自三樓下來,路過擦肩時掃他一眼,讓他跟車隨行去分部。
死里逃生。
那幅畫花重金打造,僅一道少女背影。藏得夠深,足以瞞天過海。
至少,當時的陳邵安,便是抱著這般幻想。
辦公室里,陳敬淵指間夾煙立于落地窗前,手里正翻閱陳二少近兩個月以來的資金流動明細。
兩分鐘,半指厚裝訂成冊的檔案,迎面砸向陳邵安。
力道狠辣,堅硬棱角在貴少爺臉側\/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紅色血痕。
“大哥,我—”
陳邵安顫栗開口,被男人淡聲打斷,“如果覺得自己活膩了,我可以成全你一百種死法。”
氣氛陷入窒息。
身后人一下子噤聲低頭,不敢再講話。
半晌,陳敬淵撥通港區號碼。
陳邵安聽得戰戰兢兢,一顆心沉到谷底,自知這次是徹底完蛋。
“用畫來掩人耳目,賬面作假,資金分散流向舊金山多達上千個賬戶,告訴我,誰給你出的主意。”陳敬淵平靜問。
陳邵安咽了咽嗓子,支支吾吾,“是,是請了一位,金融理財師。”
還在撒謊。
“最后一次機會。”男人俯身拉開抽屜,取出那把lt特制,銀灰qiang身泛著森冷寒光。
瞳孔猛縮。
陳邵安雙腿一軟,咚地跪下去。
恰在此時,擱于桌面的手機震動兩下,進入一條信息。
來自薄扶林。
josie:【爹地,寧姐姐說她鐘意你,有圖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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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叔輕嘆。
若沒他這把老骨頭,遲早得散。
兩個成年人談戀愛,還得全家操心。
造孽。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