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候兩位差遣。
第三輪,要,或者不要。
周時敘指腹摩挲著撲克面,聲線低啟,“繼續。”
反觀另一邊的賀三爺。
遲遲無動靜。
顧允真心領神會,自最上方捻出一張花色,緩緩俯身,放到太子爺面前。
冷香靠近。
周時敘漫不經意抬目,眸色幽邃深沉,無聲定格于女人嫣紅唇瓣。
私下與他獨處,大多素面凈顏。
每逢陪客戶簽單,卻總要精心打扮。
儼然。
論份量,他在顧小姐眼里,比不上博彩城那些客。
可以理解。
畢竟是人的飯碗。
如此一想,心里倒好受些。
思緒收回,瞧著隔壁面露復雜之色的賀三爺,霎時覺得索然無味。
沒什么意思。
太子爺撂下牌,神情散漫將籌碼往桌面一推,語速不緊不慢,“第一道流水走周氏賬面,讓利五個點。
賀三爺若無異議,趁我沒反悔前,就盡快給答復。今天還有事,人我帶走了。”
腦子宕機。
甚至還未反應過來,顧允真只覺手腕一緊,已被男人牽著往外走。
恭敬打開門。
長排黑衣保鏢緊隨其后。
賀寅坤盯著兩道背影離開,面容諱莫地坐于桌前,紋絲未動。
底下人上前詢問,是否阻攔。
如何攔。
太子爺看在一個女人的面子上,敲定這單生意。五個點,是極限。
輸贏沒那么重要。
歸根結底,即便是他賺到,也得被太子爺狠狠扼住咽喉,茍延殘喘。
冷笑。
偏頭示意手下,遞來手機,撥通周時敘私人號碼。
響完幾聲。
慢悠悠端起茶杯,賀寅坤氣定神閑啜飲一口,淡聲問:“周老板就不好奇,她進金沙娛樂城四年,有沒有上過我的床?”
負一樓,泊車點附近。
里面不知說什么,顧允真明顯感覺到,箍在她手腕上的力道倏然收緊。
有點疼。
下意識側頭,看向男人。
接收到她不解的注視,周時敘掩下眸底一晃而過的陰戾。
渾身冷厲褪去,唇角勾起淺弧,“男歡女愛是世間常事,不管她以前上過誰的床,現在,包括以后,她的男人,只有我。”
電話掛斷。
顧允真呼吸也跟著凝固。
一股羞怒涌入心頭,掙脫腕間大手,面無表情上車。
脾氣說來就來。
無論人前人后,就愛給他甩臉子。
偏偏,周時敘很吃這套。
他常常懷疑,自己犯賤。
保鏢內心os:“不用懷疑,您就是真的犯賤。”
您把人家當心肝,人家只把您當p友。
重點是,您還一心想上位拿名分。
換作以往,太子爺身邊女人多如過江之鯽,誰能有顧小姐一半的膽量和勇氣?
幾乎為零。
由此,一幫兄弟對顧小姐,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絕。
行車途中,顧允真手機響。
來電顯示為一通國際電話。
百無聊賴接聽,幾秒鐘,氣息慢慢沉下來。
掃一眼息屏的界面,周時敘用手碰了碰她下巴,低問:“誰。”
“不認識。”
語氣敷衍。
男人輕笑,沒打算深究,面色清冷轉過頭,闔目養神。
吃完晚飯,七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