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有過錦衣衛走皇道的先例出現,因為錦衣衛是暗衛,平時行動隱秘,很少這樣大張旗鼓行事。
而隨著錦衣衛的離開。
永昌殿內。
天子卻依舊目光灼灼的盯著信王,他此刻再次開口道:“瑞兒,你應該還有事瞞著父皇,待會兒那太易道人就要進皇宮了,你是打算現在說,還是待會兒說?”
這話一出,信王頓時只覺心驚肉跳,他旋即一咬牙,跪了下來說道:“父皇,太易道人曾說,他并非此界之人,并且斷言,作《虞美人》者,也同樣如此.兒臣覺得這道人妖言惑眾,欲動搖國本,兒臣冒死諫言,還望父皇誅滅這妖道,以防不測。”
說著,他重重的將頭磕在了地上。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那就是殺死太易道人,然后這件事情就當做是沒有發生過,一切譬如昨日。
只是說出這話的信王已經做好了被當場殺死的準備,但是即便是死,也不能做一個糊涂鬼,至少得確定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然而龍椅上的天子卻并未動怒,依舊平靜,只是緩緩的開口道:“那太易道人說的對,他并非此界之人,是跨界而至的修行者,因此他才有騰云駕霧之能,呼風喚雨之術,不過此事不算什么,千百年來,歷朝歷代,能人異士層出不窮,難保不準其中幾位就是跨界而來的。”
“父皇.”信王此刻很震驚的抬起頭來,他看著龍椅上的帝王。
父親的態度出乎他的意料,不僅十分平靜,還很隨意的認同了這件事情。
此刻,天子卻緩緩的走下高臺,一雙金色的豎瞳宛如龍目一般眺望遠處:“瑞兒,為父知曉你心中在畏懼什么,也知曉你心中頗有怨言,當年為父初登大寶,而你貴為皇子還未及冠,便被為父封為信王,遠離京城,你可知為何?”
“兒臣不知。”信王微微一顫回道。
天子卻說道:“你覺得這天下有多少神?”
信王說道:“村有土地,山有山神,河有河伯,宗有宗祠天下香火神,多如牛毛,既有朝廷冊封的,也有山野精怪私自建立的淫祠,但是更多的卻是歷朝歷代的遺留,有些尚能管束,有些已占山為王,難以管教。”
“不錯,你有這樣的見識,為父很欣慰。”
天子此刻負手而立,龍目如炬仿佛在巡視天下:“香火神確實太多了,瑞兒你認為,這天下是朕的天下,還是香火神的天下?朕的一紙詔令真的可以調動天下的鬼神?四方護國神將歷經十二朝,你覺得他們會把朕放在眼中么?以朕看,這天下的神神鬼鬼太多了,是時候得變一變了,破山伐廟便在今朝。”
瞬間,信王聞言冷汗直冒,也就父皇敢說這話,天底下的王侯誰敢議論這種事情?
須知,舉頭三尺有神明。
這話傳出去的話,只怕晚上就會有神明入夢,勾魂奪魄。
“瑞兒,你是朕的血脈聰慧之極,朕這輩子要做的事情若是失敗了必定遭受清算,封你為信王,讓你遠離京城,是朕唯一能想到保全你的方法。”天子說到這里,幽幽一嘆,隨后看向了信王。
“若是朕沒有這等開天辟地的志向,你我該是多好的父子,何至于今日父子相疑,瑞兒,知道為什么朕封你為信王么?”
“兒臣不知。”此刻,信王已淚流滿臉,暗暗啜泣。
天子說道:“能一言九鼎者,便是信。”
“父皇。”
信王再也忍不住跪了下來,嚎啕大哭。
他覺得自己誤解自己的父親了,父親并非不重視自己,而是布謀深遠,欲與香火神爭天下,怕牽扯自己,方才將自己送離京城。
自己非但不理解,居然還每天縱情聲色,求仙問道,自甘墮落,當真是愚鈍之極。
天子走到其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太子多疾,汝當勉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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