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仙子,你神隱谷遁速超凡,何懼之有。”朱熾微瞇著眼睛,瞧著薛凝隨口說道。這女子倒是謹慎的很,大天神隱的遁法一直傲視天冥洲,這女人卻不急不緩,一直跟在他們后面,等到無甚危險之時,方才現身。
“道友說笑了,比起大元神宗的術法馭令來,我神隱谷的遁法不值一提。”薛凝搖了搖頭,笑道“此處乃沉淵主殿,那沉淵掌教的洞府就在此處,朱道友神通廣大,不如先行一試。”
“我若是取得石盒,諸位豈會放過我。”朱熾眼神微沉。此事不僅關乎那連縱幡,還有三重天紫府的線索。重點在那紫府的線索,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冒著這么大危險,來到這沉淵澗內,還要去紊亂的界域秘境內走一遭。
“道友若是這般想,那這沉淵教的道術,可是誰也帶不出去了。”薛凝美目彎成了楊柳樣,凌厲的瞧著朱熾。
“如此婆婆媽媽,瞻前顧后,朱小友怕是大道難成”一旁尉遲承氣色恢復了不少,當即出言譏諷道。
聞言,朱熾臉色微怒,冷聲道“你算個東西,也敢評價我之道途。”
“至少老朽敢進去闖一闖,未曾想閣下卻是慫包一個,我看太元神宗的真傳弟子不過如此”尉遲承放言嗤笑道。
“伱敢辱我道門”
聽得此言,朱熾立即暴怒,氣血翻涌之間,踏步而去,只見其掐出一道敕自法令,覆掌一推,一道火紅色的大印無端生出,狠狠的朝尉遲承砸了過去。后者卻是不懼,神藏大開之際,罡風洞天呼嘯而出,硬生生的將火紅大印破開
尉遲承乃是仙橋三重圓滿的道行,這朱熾不過二重大成,兩人卻是對峙了個不相上下。
恐怖的靈力擴散開來,周遭天地的禁制動了動,葉藏眉頭一皺。遠處界域裂縫又是蠕動伸展了一番,他若有所思。
“我等來這沉淵澗,可不是斗法來的,兩位若是有這興致,請日后再論。”薛凝隨口道。
“哼”朱熾冷哼一聲,收回法印,而后瞥眼朝那界域裂縫瞧去,冷聲說道“在下若是得了那石盒,諸位當如何自處”
“呵呵呵,朱小友可是太元神宗的弟子,老朽哪敢對你出手。”尉遲承笑道。似乎還在為昨日寶會之上,朱熾那借宗門之勢的言語耿耿于懷,話里話外全是譏諷之意。
“不過是一靈遁器,還不值得在下與道友以命相搏。”薛凝卻是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聽得兩人所言,朱熾思躊再三,旋即猛然神藏大開,一論術法洞天呼嘯而出,只見他單手一沉,將洞天撐到了二十丈寬,隨后閃爍進入其中,在術法令文的層層包裹之下,馭洞天而去,沒入界域裂縫之內。
在此三人不約而同的朝界域裂縫抬眼瞧去,葉藏催動陣盤,以法眼觀摩著周遭的禁制變化,紊亂的陣紋靈力盡收眼底。
“葉兄,你身具奇門法眼,可是瞧出些門道來了”薛凝美目瞥了眼不遠處的葉藏,隨口道。
“天地禁制,界域多是倒行逆施,不可按常理推斷妄論。”葉藏隨口道。
薛凝抿了抿嘴,這說了不跟沒說一般嗎。
尋常的界域洞天,譬如阮溪風贈予葉藏的那青木陣盤,以界域石鎮守,遵循五星位首宿為基礎,而后通過奇陣八門,這是最為常見的界域陣法,陣盤布下后,可自行衍化出洞天福地。
在復雜一點,就是聶英布置下的鴛鴦洞天,有四季之分,其中還隱藏顛鸞倒鳳陣,這就更繁瑣了。
而這里的沉淵殿界域,是天地衍化的,各處星宿位倒行逆施,各陣法紋理禁制縱橫交錯,毫無規律可循,這就讓人有些寸步難行了。
“朱道友差不多要出來了。”說話之間,葉藏瞧見界域裂縫不可察覺的顫動了一番,其中東方角宿和北方斗宿不可察覺的迸發出了一絲暗沉之光,葉藏在法眼觀察下,悄然在自己手中的陣盤中,銘刻下了這印記。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