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位侯爺尚不在渾天河,那兩名侯爺乃是紫蚺妖王的十二子和十三子,道行還在仙橋之境,年初便去萬古神山內游歷,磨礪神通去了。
也就是在這兩位侯爺走后,那秋云雀才思躊這番計劃。那十二侯和十三侯雖然自身道行不足,但與渾天侯的關系頗好,黑窟礁發生動亂必定會第一時間援助而來,秋云雀一拖再拖,終于是等到這樣一個天載難逢的機會,她不會錯過。
在一群侍女姬妾的簇擁之下,那秋云雀頭戴美冠,身披綾羅羽衣,露出雪白如藕的鎖骨,緩緩移著蓮步,從偏廂內走了出來。
眾人的目光齊齊的朝她望去。
葉藏同樣抬眼瞧去,之前在大舟之上,自己洞穿了她的禁制,但卻未正面完整的看見此女的樣貌,如今瞧來,當真是魅色無邊,足可傾城。她的眉目之間與她妹妹秋云蕖有幾分相似,后者也是貌美之人,但比起她姐姐來,卻是差距不小。
芙蓉如面柳如眉,一枝秾艷露凝香。一顰一笑之間,如同一壇封存多年的醇香美酒,叫人沉醉其中。
渾天侯眼神略顯迷態的瞧著秋云雀,正是因為有這等不可方物的姿態,渾天侯才能容忍秋云雀那么久,以至于那天璇真人死了十數年,他都未曾霸道行事。
他喜愛的不僅僅是那秋云雀的容貌,還有眉目之間那股雍容溫婉的儀態,若是強行將她收入房中,只怕會破壞這種感覺。
青須侯捏著胡須,舔了舔細長的舌頭。對座赤魘侯,亦是神色微動的打量著秋云雀。這兩妖心中皆是若有所思,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半年前,在天璇谷外長亭內的一敘。
葉藏余光瞥見身旁林修崖,此刻后者正微微顫抖著身子,目光癡迷的望著那秋云雀。
與先前不同,此刻的秋云雀稍作打扮了一番,將她絕艷的容貌和儀態,放大到了極致。在葉藏所見的女人中,這秋云雀當屬一絕了。
“云雀兒”渾天侯喚道。他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將秋云雀擁入懷中,溫存著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但他深知秋云雀的脾性,按下了心中的悸動。
“妾身拜見渾天侯,見過青須侯赤魘侯,還有諸位道友。”秋云雀朱唇微動,溫婉朝王座上的渾天侯一欠身,而后又是朝眾人拱手行禮,聲音雖是甜膩溫柔,但其中卻是夾雜一股冷意,宛若寒松吟。
“嫂嫂多禮了”青須侯起身,微瞇著眼睛回禮。緊接著又偏頭道“今日得見云雀嫂嫂,實乃亙古絕色也,與二哥郎才女貌,著實是一對璧人,真叫小弟羨慕”
這話說的文縐縐的,不像是從妖修口中能說出來的,還有些陰陽怪氣的意味。明眼人都瞧的出來,那渾天侯的容貌著實兇猛,和秋云雀站在一起,儼然一副野獸的形象,哪里來的郎才女貌。
渾天侯臉上肉抽了抽,雙目斜視了青須侯一眼,又道“五郎這話說的好聽,二哥甚是喜歡,你我兄弟喝上一杯”
也不待青須侯回話,將案臺上的酒杯端起,一飲而盡,身旁的侍女連忙斟酌上。
“恭賀侯爺,此等大喜之日,吾等也敬侯爺一杯”
“侯爺威名赫赫,秋谷主宛若天人,般配也”
“恭喜渾天侯爺得此美嬌人”
在場的眾多妖修人修亦是起身,端起靈酒朝渾天侯敬去。后者享受著眾人的附和,頗為受用。渾天侯將自己身旁的侍女趕走,喚來秋云雀來,甚至讓她坐在自己的王座上,這等意思不言而喻。
看來秋云雀日后便是黑窟礁的主母了,供奉堂客滿臉堆笑,又是畢恭畢敬的敬酒。葉藏身旁的林修崖臉上的笑意則是有些勉強,他似乎有些理解錯了渾天侯對待秋云雀的心意了,這位妖侯,此次可是動了真情真心,甚至還要將秋云雀立為正室侯夫人。
想道此處,林修崖咬牙飲著杯中酒,只感覺心絞痛不以。
酒過三巡,直至黃昏之時,不過黑窟礁上空有霧靄遮蔽,黃昏也傾灑不進來,此刻已經宛如晝夜了,一群侍女們點了起了燭火,黑窟礁宮閣的屋檐下掛著紅彤彤的燈籠,將整個黑窟礁映襯出了一副血紅之色,倒是有些滲人。
王座上的渾天侯并沒有刻意的用妖力抵御酒氣,此刻粗狂的臉上似有微醺之意。
“云雀兒,今日你我大喜之日,諸多道友也皆在此,不如舞上一曲如何”渾天侯小心翼翼的拉起秋云雀如凝脂一般的玉手,生怕自己粗糙的手掌割傷了她,說道。
“侯爺開口,妾身哪敢拒絕,便是獻丑了。”
秋云雀眼眸微垂的一個萬福,隨后擺了擺綾羅綢衣,在眾人灼灼目光之下,輕移著蓮步走到的大殿中央。